陆祺一愣,看向顾琅言。
顾琅言揉了揉眼睛,“失眠了吗?”
他声音很低,在夜色中平添了几分磁性。
“嗯,有点失眠。”陆祺点了点头,当然他失眠的最主要原因还是因为顾琅言在身边,耳边是他的呼吸声,稍微靠近了些还能感受到他炙热的体温,这对一个天生的男同来说太煎熬了。
陆祺有点羡慕付炀他们几人的好睡眠,刚才路过侧卧时,陈知行和梁塘没关门,他们两个睡得东倒西歪,腿脚缠在一起,姿势极其不雅,但他们两人都没有察觉,反而睡得很香,甚至呼噜声一个比一个震耳欲聋。
陆祺顺手就把门关上了。
“按理来说你喝了酒应该更助眠才对。”顾琅言也觉得有些奇怪。
酒精助眠,但你让我失眠啊!陆祺在心底疯狂咆哮,表面却淡如止水。
顾琅言捏着下巴沉思,陆祺怕他自己琢磨出什么不对劲,飞快地转移话题:“你呢,怎么不睡了?”
“一睁眼发现你不在,出来找你。”顾琅言笑了笑。
“有什么好找的,我还能丢了不成。”
顾琅言没说话,只是笑着看他。
陆祺被他含着笑的眼睛盯得很不自在,主动闪避他的目光。
“想不想出去走走。”
陆祺的脑袋“嗖”地一下扭过去,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什么?”
“出去走走,”顾琅言重复道:“再把小白带上,我看他就是太闲了才会拆家。”
“……它都困成这样了你还折腾它?”陆祺表示谴责。
顾琅言则是轻哼一声,笑容阴测测的:“你还心疼上它了,它折腾我的时候也不见你心疼我。”
陆祺被他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心想那能一样吗,小狗做什么都值得被原谅。
“走不走,反正它在这儿也睡不着。”
*
小区里只有几盏微弱的路灯,前几天下的雪还堆积在一旁,路面湿滑湿滑的,陆祺每一步都走得极为忐忑。
小白似乎是嗅到了自由的味道,一见风就亢奋起来,小跑着想扑到雪地里撒欢儿。
“小白,不可以。”顾琅言沉声阻挠:“前几天刚洗完澡。”
说着他攥紧了手里的牵引绳,硬生生把小白又拽了回来。
小白的尾巴立刻垂了下去,耳朵也耷拉着,看起来有点失落。
他们沿着小区的花园散步,松树的枝干上盖满了细雪,小白围着树打圈转,似乎是想爬上去。
顾琅言嘲讽地笑了笑,指着小白说:“看它一脸蠢样。”
陆祺心生不满,冷冷扫了他一眼,“狗随主人。”
“……”
凌晨没什么风,整个小区只有他们两个和一只狗游荡着。顾琅言余光注意到陆祺的耳朵尖冻得通红,动作相当熟练地帮他把羽绒服的帽子扣在头上,陆祺眼前黑了一瞬,他调整了一下帽子:“吓我一跳。”
小白站起身前爪在树干上抓个不停,陆祺莫名在一只狗的脸上看出了焦急。
“它这是怎么了?”
不愧是小白的主人,顾琅言一眼就读懂了小白在想什么:“它想让上面的雪掉下来,蠢狗。”
陆祺顺着方向看去,松树都被染成了银白色,随着小白的动作,树干上的雪在空中飘落。
“它想玩就让它玩呗。”
陆祺抬脚在树干上踹了一脚,大片大片的雪花簌簌而落,眼前是白茫茫的,陆祺的头顶都挂着雪花,他伸手挥了挥,对顾琅言说:“你也来啊!”
顾琅言一阵怔忡,有一片厚重的雪花掉在他的睫毛上,像是一场只为他而降的大雪,他眨了眨眼睛,顷刻间雪花融化成水滴。
他走上前,走进纷飞的雪幕。
【作者有话说】
在一起倒计时!
这么一看顾琅言还是挺不当人的,为了跟老婆睡在一起把好兄弟赶去睡沙发,为了跟老婆下楼遛遛,把困成狗的小白拉出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