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父亲温和的态度，与平时骂骂咧咧，让他离远点的暴躁完全不同，林霖试探着靠在了他的肩头。

就像末世还未开始的时候，父亲总会抱着他，哄着他一样。

蓦的，林渔握住孩子的手，手背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已经开始腐烂。

“吼吼。”不疼，爸爸别担心。

林霖已经再也感觉不到伤痛啦。

小孩儿笑起来像一只猫咪，眼睛弯弯的，带着对父亲的讨好。

林渔心底更是发酸，丧尸毕竟不是人类，身上的伤口很难修复。

“爸爸帮你洗个澡，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好不好。”

“吼吼。”霖霖最喜欢洗澡啦。

家里头的水早就已经停了，不过之前林霖找回来不少桶装水。

那么大那么沉的大桶水，也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是怎么搬回来的。

林渔找出孩子的洗澡盆，珍惜的放了半盆子清水，又拿了洗浴香波。

很快，澡盆里都是白色的泡泡。

林霖高高兴兴的坐进去，还抓着一只小黄鸭挤了挤，似乎想露出一个笑容，但却泄露了自己尖锐的牙齿。

但这一次，父亲没有露出害怕和恐惧的表情，更没有让他滚远点。

林渔搬了个凳子过来，就坐在旁边帮他洗澡。

头发里搓出许多碎屑来，甚至还有寄生虫，雪白的泡泡划过脸颊都变成了黑色。

林渔却有足够的耐心，里里外外仔仔细细洗了一遍，脏兮兮的小丧尸立刻变成了香喷喷的小丧尸。

电力也早已断绝，林渔只能用毛巾一次次擦洗，才把孩子的头发擦了个半干。

除了锋利的指甲和牙齿，不看青白的肤色，换上新衣服，梳洗干净的林霖宛如正常孩子。

他甚至会在客厅里玩玩具，拿着一个卡通车呼啦啦来，呼啦啦去。

只是偶尔控制不好自己的指甲，会把卡通车戳下一块。

林渔看着，终于明白为什么从刚才开始，林霖一直没有抬起过手，更没有拥抱他。

小孩子在害怕自己伤害到父亲。

林渔坐在沙发上看着这一幕，心底却微微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