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珏毫不犹豫的摇头:“我年纪还小, 再等两年也来得及,再说了, 若要参加县试就得回临州。”
父子俩抵达镇江已经是第三年,林渔这知县的位置坐得稳稳当当,年底就要参加考绩,到时候职务也许会有所调整。
林珏心底认定, 自家爹爹为国为民,呕心沥血, 尤其是为镇江百姓做了许多事情,一定能得优等。
他才不会在这个当头离开镇江去考试。
林渔见他做了决定,也不反对, 从地里头上来,随意抓过一把草擦了擦腿上的泥巴。
“爹,蚂蟥。”
林珏跟着上去,哪知道一上岸就吓得惊呼。
他素来天不怕地不怕,却怕这种吸血的虫子,偏偏身娇肉嫩,每一次下田都会被蚂蟥盯上。
林渔无奈,弯腰替他拔下来:“不让你下你偏要下。”
“爹都能下,孩儿为什么不能下。”
林珏看了眼流血的小腿,不见蚂蟥就不在意了,迅速的学着林渔的方法擦去泥巴。
父子俩顺着田埂往回走,周围的百姓已经见怪不怪,只是每每露出尊敬的表情行礼。
“大人,可要回衙门。”小厮上前问。
林渔点头:“先回去做个记录,今年稻子的长势不错,若秋收顺利,应该会是个丰年。”
一听这话,小厮也忍不住露出笑容来。
“这都是多亏了大人,镇江百姓以前连吃饱饭都难,哪能想到今天的好日子。”
回到衙门,林渔果然先做记录,他有一本专门记录农事的本子,三年下来已经积累了厚厚一叠,都是镇江一带的农事。
林珏自告奋勇:“爹,你念,我来写。”
“好,那你就帮我写,正好爹能歇一歇。”林渔很乐意使唤孩子。
林珏显然是做惯了这活儿,刷刷刷记录起来,笔迹端正,与林渔写下的字还有几分相似,仔细一看,父子俩的字一脉相承。
写完了,林珏低头吹了吹墨汁,不禁抬头问:“爹,这些派人去查也行,为何你每次都亲自下地查看?”
“您是不是不放心下头的人?”
他虽然年幼,但也知道镇江很有地头蛇,当年父亲过来的时候,也是花费了一番力气才终于收服。
林渔却解释:“那倒不是,只是百姓见我亲自下田,事必躬亲,定然会更加重视,愿意按照我教导的法子来种地。”
“如果我不去,只派人去查看,他们固然也会找班,但总不会如此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