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你的麻烦了吗?”
“没有?。”
小月亮的脸立刻皱了起来,鼻子皱,下?巴也皱,眉心?间也出现了一个川字。
“皱成个核桃了。”敖昱用鼻尖顶了顶他的眉心?,“这是个很复杂的麻烦,不是一时一刻可以解决的,在你给?我?提示之前,我?甚至不知?该如何下?手。谢谢你的提示,接下?来,我?至少有?个大致的目标了。”
“你能睡觉了吗?”
“……能了。”
一夜好眠,醒来时自然又是敖昱先下?去找鞋子,足衣就扔在那吧,等一会儿在山泉处洗漱完了,再换新的——敖昱有?所?准备,带了很多很多的足衣。
他们正用火闷着野鸭蛋,老虎带着一男一女来了。
男的正是金钱豹子赵九,一脸的灰心?丧气,虽然给?敖昱和小月亮见?礼,却歪着头,看都不看孙老虎一眼。
女子三十岁上下?,愁容满面,她背后竟然还背着一个脑袋上扎着双丫髻的小女孩。到了敖昱与小月亮面前,女子一句话没说就先磕了三个响头:“我?名郑妔,蒙江湖上的朋友不弃,给?了个双刀凤的诨号。不瞒两位,我?正是知?道了此地出现了神医,这才寻来的。我?愿为神医做牛做马,只求神医能为我?苦命的孩儿治病。”
“这位嫂嫂,您看来也是去过不少地方寻医问药的,那更该知?道,大夫这一行越老越值钱。您看我?与圣子,我?们俩的名头,因为一个能用蛊,一个能种药,可不是因为我?们俩能治病。百年蹉跎,夭族医术已近乎流失殆尽,我?们不会治病。”
“是我?说错了,我?的孩儿并?非生病,她是中毒了。”
郑妔将捆在背上的孩子解下?来,放在地上,她面色发黄,口唇却是青紫色,呼吸声?轻不可闻。
郑妔看着孩子,道:“我?与男人铁枪汪卓一直在畅亢郡赵家村立杆,去年年底,有?一队拔地的路过赵家村,他们寻到门上,我?们也敞开了门,好酒好肉尽够的。我?不过出门一趟打酒,回来便见?我?男人让他们捅死在了院子里。我?杀了两个,其余人撒丫子跑没了影。
他们这般的武艺,我?男人不该是那个怂样。后来又见?了我?孩儿倒在里屋,桌上还放着几根鸡骨头。我?抓了鹰爪孙来验尸,果然他是让人给?毒坏了的。后来大夫说他中的是乌头的毒,该是卤鸡的时候,加在卤料里头的。
我?当时给?孩儿灌了绿豆汤,又灌了炉灰,命是勉强保住了。大夫却说也保不住几年了。”
绿豆汤别看听着家常,其实是解毒的神药。至于炉灰,则是碳粉,对于解毒有?奇效。郑妔的应对,是十分及时的。
“乌头啊……”敖昱看了一眼,“若是乌头,去年到现在,她理?应已经?排净毒素了。”
人是有?循环的,只要停止摄入有?毒物质,并?且能活得够久,有?一部分毒素是能够通过人体循环排出体外的——也有?毒物是无法通过正常循环排出的。
敖昱过去给?孩子诊脉:“她已经?排清毒素了。”
“可是……”
“为什么她没好?你被?割了一刀,刀子拿开了,你的伤口会自动愈合吗?滚水烫在皮肤上,停止浇水,皮肤会完好无缺吗?毒之所?以为害,便是因为其在人体内过境,她只是个孩子,又不是内功护体的大人。你找的大夫,没告诉你要带着孩子,好好养着吗?”
解毒了人就变得活蹦乱跳了?怎么可能?解毒只是中止毒的危害,不会让已经?造成的危害消失。人大病了一场,还得休息一阵儿才能缓过元气。
本来极其坚强冷静的郑妔,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她的脸色比女儿的还要难看。
这样子还有?谁不明白的,该是孩子蔫头耷脑萎靡虚弱的模样,让她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