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用谢他。”宋夫人第一句竟是这个,“他就没安什么好心,两个伴读都给扒拉到二房去了!越家?人此后?可?是他家?的忠狗了!”
御殇此时越发?觉得自己?被骗了,宋夫人太不对劲了。
国公把他拉过去了:“确实无需谢谢二房,他们说是有管事的在那?边办事,无意中遇见了当年给你接生的稳婆,因而这才发?现你身份不对。但经过这一遭,谁都会说你身份存疑,我?儿日后?的路难走了。这可?真是,还不如……”
虽然他把过去的教养扔了大半,总归还是有点的。就是他最后?那?半句话,完全?是多余的废话。
当说半截就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了吗?
假公子是已经挂了号的皇子伴读,且与二房关系融洽,又得老太太宠爱。御殇初来乍到,谁都不认他,且之前十年接受的也都只?是乡下私塾的教育。
“哦,我?的意思是,还不如说当年你生了一对双生子。”国公又找补了一句,但还不如不找补呢。
御殇不说话了,他是真觉得被坑了,被……前任坑了。
因为陷入沉思,在去安荣堂的一路上,他甚至没来得及多看?两眼这正品的私家?园林。
陇国公也准备学二房,正好这次老太太没拦着,他就能把孩子放在身边养了。安置御殇的时候,他特意又叮嘱了两句:“殇儿心善,但可?不要?对二房的人怀什么感?激之心,他必是不安好心的。”
宋夫人更是道:“二房从上到下都是属耙子的,有好东西便尽数搂进自家?的宅院里。这回不过是歪打正着做了一件好事,查出了我?儿的下落。委实无需惦记他们的什么恩情。”
这两人说着说着,起了兴致,开始你一句我?一句数落起了二房的不是,直到两人饿了,这才叫了晚膳。吃饭时,那?两人只?顾着彼此。他营养不良个子小,坐在那?够桌子都困难,还好有仆人侍奉,否则这顿饭就只?吃白饭了。
然后?……他们就让他去睡觉了。
“爹、娘,不是说还要?学规矩吗?”御殇硬着头皮问。
电视上的圣旨,跪一跪就完了。可?电视上的小辈还得对长?辈十足恭敬,任打任骂呢。他觉得那?大哥哥当时多提了一嘴,应该是真要?学一下的。
“不是安排你去休息吗?顺带着就把规矩学了。”国公挥挥手,眼睛已是只?盯着宋夫人了。
都这样了,御殇当然不能不识趣,只?能告辞离开。
本?以为提前五年回来是好事,如今看?来是他天真了。前任回来时已是十五了,且是被当成失而复得的双生子接回来的,当时身边总有一个假公子在,几乎没有与国公夫妇的私下相处。
前任的记忆里,这一对儿爹娘的滤镜至少得有八百里厚,现在,御殇心里,滤镜破碎的渣滓扎得他浑身都哇凉哇凉的。
大哥哥对这两位这么不客气也是应该的。恋爱脑无妨,但也得有脑子啊。
原本?,他给自己?设计的路线,是好好学习,讨好父母、讨好老太太,站稳国公府,对抗大哥哥。此时此刻,他只?想给自己?两巴掌,他还以为国公夫妇才是国公府的最大实权人物,大哥哥有权力,因为他是家?族长?子,得到了国公夫妇的喜爱,且假公子骄横,国公夫妇希望大哥哥护着自己?的儿子。
全?不对啊。
总算,伺候他的奴婢还算尽心,他从奴婢嘴里得知了部分国公府的情况。国公本?人确实有爵无权,府里的管家?权一直在二房郭夫人那?儿。下人一个劲说各种不公平,什么老太太偏心,外人踩高捧低等等。
但御殇很清楚这些话实际上是什么意思——陇国公夫妇是一对儿废物。孩子都这么大了,有着国公的最高身份,还一点管家?权都抢不过来,不是废物是什么?
当御殇正在思考着如何改变自己?未来的发?展路线时,敖昱和小月亮正在整理行李。虽然距离小月亮出发?还有至少两三个月的时间,但这一出去就几年,且小月亮的年纪原因,该准备的东西还真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