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薄祁闻的来电显。
她怔了一下,心跳都仿佛踩空两拍。
接起来,她鼻音微哑地喂了声。
薄祁闻声音透着三分关切,柔声说,“不是睡得好好的,怎么醒了?”
一听到他的声音。
温燃从身到心都柔软起来。
她吸了吸鼻子,努力保持着平常的语调,却仍掩盖不了那一点委屈,她说,“嗯,就是有点饿,就醒了。”
顿了顿,她又好奇地问,“你怎么还没睡?”
按照正常逻辑,她应该问薄祁闻你怎么突然回来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不留下来陪我之类的。
可她酝酿着说出口的,就只有关心的——“你怎么还没睡”。
就好像,她明明心里不舒服,明明在失落,却还要做出一副懂事的样子,只关心他在意他,不知道抱怨。
思及此,薄祁闻短暂地沉默几秒。
忽然笑了。
温燃问他,“你笑什么。”
薄祁闻说,“没什么。”
他只是忽然觉得,这姑娘挺厉害的,永远用云淡风轻的样子,说出最让人抓心挠肝的话,让你总觉得欠着她,想疼她,就这样越陷越深,直到完全败给她。
那天晚上,薄祁闻到底没回老宅住下,也没管第二天早上,薄老太太看不到他会不会大发雷霆,就那么义无反顾地回了公寓。
温燃并不知道薄祁闻会回来。
下楼一趟,她差不多清醒了。
满脑子都是自己把床单弄脏了好烦躁,要赶紧洗干净弄好。
几番折腾下来,半个小时都过去了,她腰酸背痛的,还不忘洗了个澡。
薄祁闻就是那会儿回来的。
门被温燃反锁了,他没打开,只能敲门,敲门温燃也听不到,薄祁闻便打电话给她。
手机就在温燃旁边。
看到是薄祁闻打来的,她几乎没犹豫就接通了,结果就是那么不小心的,潮湿的手没握住,手机打滑啪嗒一下摔在地上,整个屏幕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