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燃不知他话里有多少水分。
只觉心口发皱。
周擎还要替薄祁闻说几句软刀子,那头的茹姐恰到好处地降下车窗,朝雨中的温燃喊,“说完了没?说完了快上车,这不是停车的地方。”
不知茹姐是不是故意为之。
温燃回过神眼中多了几分清明。
那些动容像雨雾一样散去,她提上一口气,对周擎说,“我得走了……今天谢谢你和先生。”
周擎欲言又止。
见温燃转身上车,使劲儿喊了句,“我说的都是真的!”
声音融入瓢泼大雨中,温燃心尖生生一颤。
回到车上,茹姐发现苗头,试探着问她,“他跟你提薄祁闻了?还是你一开始就求的薄祁闻?”
温燃脸色麻木地用干毛巾擦头发,好一会儿才说,“我没找他,是别人告诉他的。”
茹姐恍然一瞬,有所感叹地笑了下,“薄祁闻有这么好心的?”
“……”
“行吧,也算他够意思。”
淋了冷雨,那股寒意还缠着温燃,她轻轻咽嗓,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心颤叫她魂不附体,又魂不守舍。
另一边。
薄祁闻带陆可媛参加完葬礼,于雨中穿越大半个北城,回到绿意居。
沈念辞和明婶都在。
见两人回来,明婶赶忙拿伞去门口迎,沈念辞也第一时间下楼,迎接陆可媛。
从伦理上来讲,沈念辞辈分在陆可媛之上。
可另一方面,沈念辞根本不算薄家人,陆可媛又比她大九岁,她没道理让陆可媛叫她一声小姨。
于是沈念辞自作主张,叫陆可媛为可媛姐。
那会儿两人还是头一次见面。
沈念辞十五岁,一个人和明婶住在绿意居,大过节的,薄祁闻在国外,陆可媛刚好路过绿意居,就把刚买来的鲜肉月饼和螃蟹给沈念辞送了过来。
沈念辞对薄家有着天然的敌意,那一面对陆可媛的态度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