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两日便要邀她外出一趟。
谈天说地,一个娇纵,一个纨绔,竟也能聊到一处。
偶尔岑听南躲在相府里看兵书,李璟澈叫不出去她,便径直找上门来,一点也不见外。
顾砚时知晓了,只冷淡地提醒她别被卖了还帮着李璟澈数钱。
岑听南被他态度惹恼,掀着眼顶回去:“从前说将他当个浑孩子的不也是左相大人?怎么这会儿口风变了?”
顾砚时淡淡睨她一眼,只道随她。
岑听南不明白,人怎么能变得这样快。
秋风呼号着吹过,这晚她缩在榻上,听完院里所有枯叶飘落的零碎秋声。
清秋过得实在是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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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末,又发生了几件大事。
得益于北边战场的高歌猛进,西域与南羌分别派了使臣团,正在来朝路上。
山长水远,此时节出发,岁末大抵能至。
听说金银珠宝美人无数,足足装了数百辆马车,朝中官员有好这口的,心思已经活泛了起来。
如今盛乾朝国力鼎盛,一时间隐有霸主之相,唯有北戎分立天下,形南北对峙之势。
但所有人都觉得,镇北大将军攻下北边,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
盛乾朝的子民,都早已有了霸主国民的自觉。
另一桩大事,是李璟澈告诉岑听南的。
这日是个难得的晴好日头,岑听南命人在花园中摆了碳炉,围炉煮茶准备看看兵法的。
李璟澈不请自来,熟门熟路地朝躺椅上一靠,垂着眸问:“你知道郁文柏复官了么?”
岑听南翻书的手顿了顿,笑道:“圣上本也没打算一直停他职。”
“按照顾子言那般小气性子,开年前郁文柏就不可能官复原职。”李璟澈从炉上扒了个橘子,拎在手上闲散地掂着,“这是——出事了。”
“我同兵部的人探了一圈消息,才问出来。”
“只换你三顿饭,如何,是不是很公道的价格?”李璟澈竖起三根手指摇了摇,嬉笑道,“该说不说,回头我得让皇兄给顾子言多派点活,他这一忙是真好啊,我来你这儿蹭饭可就省事多了。”
岑听南没理会他话里话外的意思,自听到‘兵部’一词起,便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