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这样早就再次对上了。
想到顾砚时的冷脸,端王倏然打了个寒颤,被迫一点点冷静下来,坐在椅子上难得端出点养尊处优的王爷气度
来。
“又是顾砚时。好他个顾砚时,怪道是岑听南来拒这旨!好好好。”
端王一脸菜色,景福瞧着,只觉得比院内落叶都还要枯败。
……他们端王府,不会真就要这样完了吧?
端王兀自在原地打着转,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疑惑道:“不对啊,顾砚时接人是看在岑听南面子上,宴席上护她又跟护什么宝贝似的……如果这样……”
“如果这样……李璟湛为什么还要赐美人给顾砚时?”
端王的脑子早在美人身上溺死了,此刻重新调动起来,迟滞得很。
“他同顾砚时好得跟亲兄弟似的,如今却要趁着顾砚时不在,特意下旨插个人,是想安排人进相府……?”
“若岑听南是个脊梁软的,真接了这旨呢?”
“等顾砚时回府,纵是他能翻天,也已成定局了。岑闻远见到自家妹妹受此等大辱,定不会甘愿……”
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闪念而过,端王喜上眉梢:“或有转机,或有转机!备马车,去永安侯府!”
景福立时从地上弹起来,一叠声应是,用尽全力朝外跑。
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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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寒如水,吐息皆成白雾。
岑闻远巡视完林子附近一圈,坐到顾砚时身侧,重重吐出口浊气。
“三十八具尸体,几乎都是死士。”
他受了伤,左手几乎半废,回京中少说得养上三月。
若不是顾砚时带着人及时赶来,后果不堪设想。
岑闻远没想到,自己这妹婿竟还有这样好的身手。一柄寒剑使得飒沓流星一样,十步杀一人。
狠、且准,不像没饮过血的。
岑闻远对他迂酸文人的印象扭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