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里不舒服,怎么会病成这样,顾砚时不可抑制地慌乱起来。
“为何不看医?为何不吃药?”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
岑听南又咳几声,哀怨地拧过头:“左相大人不是不愿见我么,如今我丑成这样,倒肯来看我了。”
见他不说话,岑听南将头埋进他怀中,小声泣道:“饭不好吃,不想吃。药好苦,没人喂,喝不下。”
……这中气十足的声音,顾砚时抿起唇,略顿了顿。
低头再细看那张青白小脸,方才慌乱未觉,此刻才发现那瘦下去的凹陷,与两颊颜色分明有些不同。
顾砚时心中狐疑。
冷着脸将她扔上床,无视她的挣扎,伸出手在她脸上用力一抹。
果然抹了满手脂粉。
“顾砚时,你弄疼我了!”岑听南被他压在身下,用力踹他。
顾砚时彻底被她气笑。
“都学会撒谎了,谁教你的。”
用这种手段来哄骗他。
岑听南心虚地侧过头去,不敢同他讥诮眼眸对上。
“说话,谁教你撒谎的。”
“饭不好好
吃,明知自己身体不好,还这样去院里淋雨,真想生病?”
他的声音比冬日雨还冷。
岑听南心里泛起委屈:“谁让你不理我的!你不是不在乎我了么!那你管我干什么。”
“我同谁学的撒谎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天生就是个善骗的坏人,不可以么?”
“放开我!”岑听南越说越愤怒,推拒的动作变成捶打,一下下捶在顾砚时身上。
可他硬得像块石头,被弄疼的,反倒是她。
顾砚时扯了下唇,眉眼冷得像分明的山水:“行。你天生是个骗子,我来教你怎么做个听话的,不撒谎的乖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