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午后,日头晒着,都晒不暖身子。
岑听南吹了吹冰冷手心,想回府中呆着了。
“走罢,去二娘那里买些吃食,就回去了。”岑听南起身欲走。
却听玉珠轻叹:“呀,原来也不止瘦弱漂亮的公子们呢,还有这样的公子,不一样的好看。”
岑听南循声瞧过去,不由愣了愣。
只一眼,她便知道玉珠在说谁。
这人实在太特别了。
他黑得像一匹棕色的骏马。
阳光底下泛着古铜色的光,黑珍珠似的润。
这人四肢匀长而矫健,肌肉结实地将衣袍撑得鼓胀,这样冷的天,却有半边手臂都赤裸在外头,另一半被单薄锦袍斜斜遮挡,一瞧便不是盛乾朝的人。
“这肤色……像是南羌人。”玉蝶迟疑道,“这样的人,怎么会在宴春楼做小倌。”
岑听南摇摇头:“他不是小倌。”
小倌的眼睛不会像这样,透着锋利,像一把出鞘的刀。
果然,这男子虽跟着一贵妇人从楼里走出,姿态却并不低下,反倒是略冷淡地点点头,径直朝另一个方向离去了。
玉珠:“真是奇怪的人。”
岑听南将这惊鸿一瞥很快忘了。
三人来到陈记,却见陈记难得寥落。
二娘坐在门边长椅,垂着头不知想些什么。里头稀稀落落坐着几个熟客,安静得完全不同从前门庭若市的样子。
玉珠藏不住事,直接问了出来:“怎么今日人这样少。”
二娘抬起头,见是她们,扯出个微弱的弧度:“今日还要包子么?”
眼圈瞧着却有些红,分明是哭过。
岑听南本来只想买两三只吃,这下转了主意,点头道:“订个三十屉吧,晚点我叫小厮过来拿,二娘手艺好,府里人都爱吃这口。”
二娘的眼圈又红了。
里头坐着的熟客七嘴八舌安慰着:“这位公子有眼光啊,二娘你莫担心,那食肆老板一瞧就是外地人!站不稳脚跟的,都是些姑娘们图新鲜,等新鲜劲过了,大家就都回来吃了。”
“是啊是啊,瞧公子这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