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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砚时牵着岑听南右手,两人信步在热闹的坊市中,吆喝声自两侧连绵不绝传来。
岑听南问:“你觉得,会是谁?”
顾砚时难得摇头:“猜不透。做了桩好事,不知是被后人误打误撞,还是有意为之。这是截然不同两个方向了。”
“可以确定的,是的确有人想引我们发现这桩事。有人在背地里收集未出阁的女子,一共需要十二人。”岑听南咬着左手手指盘算,“也许做这两件事的,是两个人?捉女子的仍旧是端王!”
顾砚时“啧”了声,将左手从她嘴里解救出来,重重拍了下去。
“是不是日后上街我都得带着戒尺?嗯?”
“什么习惯,一次两次还改不掉。”
岑听南被他打得手指一蜷,抬眼见顾砚时眉目有点冷,忙堆出个讨好的笑抱了上去,瞬时将手藏到顾砚时身后。
“藏起来就能当没发生过了么?”顾砚时淡声道,“记账,回去至少打三十下手心。”
大庭广众的,小姑娘越来越不知羞了。
他没记得这样教过人。
岑听南一噎:“你都没带戒尺出门,记什么账,回家再说!”
顾砚时眼一扫,闷笑一声:“你怕是忘了我们在什么地界。”
在什么地方……在坊市啊。
顾砚时牵着不情不愿的小姑娘进了间书斋。
书斋里没什么人,只有几个学子打扮的文人正在角落翻阅书册。
顾砚时进去后瞧也不瞧,修长手指搭着桌慢声道:“掌柜的,这里可有管教学子的戒尺?都拿出来我瞧瞧。”
那掌柜的躲在柜台后
头,身下的摇椅一摇一摇,面上搭了本书,懒洋洋朝西侧书架一指:“都在那儿,客人自己看吧。这书斋呀,原也不是我的,不过替人看着,看上什么你随意拿,今日权当大甩卖了。”
顾砚时脸色骤然绷紧了些。
岑听南却听着这熟悉的嗓音,面色却越来越怪。
再瞧瞧掌柜被书本挡着的底下那一身精硕结实的肌肉,要将衣物撑爆似的……还有那露在外头的皮肤泛着古铜色。
岑听南试探着喊:“……贺兰朔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