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朔风瞳孔闪了闪,浮起个笑转过身去,背对岑听南喊道:“顾砚时有事去忙啦,叫我们在这里等他一日,晚些时辰再回来同我们汇合。”
“南南别忧心,瞧,我给你带了早膳。你要不要先去穿个衣物,再来吃东西?”
岑听南回过神,冰凉的感觉从四面八方袭来,冷得她打了个喷嚏。
贺兰朔风听见了,手忙脚乱地放下满手的食物,解开自己身上那件大氅,三两步奔过去,替岑听南围上。
“我平日里从不穿这些东西的,总嫌费事。做点什么都束手束脚的。”
“没想到这会儿倒是派上用场了。”
他手指灵巧地给岑听南系了个结,再握着她的肩头,晃了晃:“好啦,进去梳洗吧。我等你一起吃。”
岑听南略抬首便被他古铜色的肌肤闪了眼,连忙点点头侧开目光。
两人从白昼等到黑夜,烛火烧干了几回,也没等到顾砚时回来。
贺兰朔风打了个呵欠,蹲到岑听南面前,仰头看她。
岑听南眨巴眨巴眼:“你做什么?”
贺兰朔风咧出个笑来:“我看看顾砚时那个混球是不是捏了个同南南长得一模一样的雪人,放屋里哄我呢。其实真正会说话会笑的南南,早就同他走了。”
岑听南脸上终于有了点笑。
“诶,这才对嘛。你都闷一日了,多笑笑。”贺兰朔风挪了挪身子,他生得高大,肌肉又结实,这样将自己蜷成一团的动作他做起来委实有些辛苦。
岑听南捻着食指戳戳他:“你先起来。”
这么近的距离,她有些不习惯。
贺兰朔风摇头:“不,除非你先别垂头。”
她跟个没有生机的布娃娃似的,椅子上一坐就是一天,不动也不笑,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贺兰朔风见了,只好胆战心惊地将顾砚时三日后回来改成了明日就回。
不然他都怕岑听南绝食三日。
昨日还好好的,也不知道顾砚时对她做了什么,丢了魂似的。一整夜就听那个破铜铃铛叮铃铃乱响,响得他也跟着一夜没睡,干瞪着眼熬到天光。
虽然在心里咒骂了顾砚时无数回,但贺兰朔风觉得,顾砚时做得实在也没错,换做是他,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总不能带着岑听南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遇到顾砚时多少也算他一桩劫难。
还得替顾砚时哄人。
他又落不到半分好。真是想起来心里都酸凉发涩。
贺兰朔风这会儿才真觉得他好像有点喜欢上人小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