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靠着贺兰朔风,鼻头微不可察酸了下。
贺兰朔风侧头看她:“怎么了?”
岑听南摇了摇头,不想多说。
贺兰泰给自己倒了杯酒,温和地笑道:“可是路上累了?别担心,再过三日,我们便进入北戎地界,届时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关心她,他们多熟稔似的。
岑听南面无表情地移开眼。
下一瞬却又被那桌食客的对话将注意力引了回来。
“听说了吗?”其中一文人模样的举起杯,“咱们那位左相……可真是个痴情种。”
岑听南倏地扭回头。
另一人恍然:“你是说左相为了给夫人看病,辞官南下的事?”
“可不是么,也不知那左相夫人生得是多国色天香,能让当朝宰辅为她辞官,带她求医。听说这一路,可远着呢,还要去南羌。”那文人叹道。
掌柜的去后厨点完菜出来,也跟着凑趣道:“我也听往来的客人说了。说是咱们圣上为此勃然大怒,两人殿前对峙一番呢。”
另一人:“也是,换我我也生气啊,年关了,南羌使团都快到京了,事多得像山一样!这么大一个左相,却说不干就不干了,多新鲜的事呐……还为了个女人。嗤,他堂堂一个左相,什么样的稀罕女人找不到?”
文人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摇头晃脑道:“所以这就是为什么圣上是圣上,左相是左相,而你只能是个屠夫……”
屠夫一拍桌子:“娘的,看不起屠夫啊?有本事你别吃这盘猪头肉啊,还不是老子砍的!”
掌柜的抖着肩膀笑起来,笑了好一会儿,才道:“不过我可听说了,咱们圣上气归气,最后还是特意批了左相大人长假,让他安心带着夫人去求医,左相位会为他一直空置!这可真是天大的体面啊。”
屠夫傻眼了:“这也行?你藏龙椅下听的啊?怎么一个个知道得如此清楚。”
文人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瞧了屠夫一眼:“城里城外,说书先生都讲着,北戎那边怕是都知晓了。就你个屠夫不知道……”
两个喝醉的人,就着顾砚时的传言,下了一场酒。
窗外雪渐渐小了。
等小二上完菜,贺兰泰举着杯,话里都是愉悦:“来吧二位,让我们为南下求医的痴情顾相,举个杯吧。”
本来一直垂首,闷闷不乐的岑听南却突然弯了下唇。
顾砚时那个老狐狸,真的是南下了么……?
还有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