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你说的,那可是顾砚时。”岑听南面色苍白地摇头。
贺兰朔风看着她的脸色,胆战心惊,扭头冲动贺兰泰吼:“没见她都累成这样了?技不如人还不承认,你以为你那点手段真瞒得过权术堆里泡大的顾砚时?”
比心眼,十个南羌人加起来都比不过一个盛乾人。
贺兰泰被贺兰朔风一噎,冷声道:“你究竟是南羌的少主,还是他们盛乾的皇子?”
“罢了。别以为顾砚时来北戎就能如何。今夜过后,他要你,自行跟北戎的人要去吧!”贺兰泰仰着头笑起来,“把人带走。”
十数人齐齐上前,将贺兰朔风招架住,任他矫健身手也无法在闹市护住岑听南。
一路行来一路打,贺兰泰没少给他喂软骨散,他浑身青紫,被人锁着,眼睁睁看着面色苍白的岑听南要被带走。
无力的嘶吼只能落在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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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大殿内灯火通明。
北戎公主那木罕正在擦拭弯弓。
这把弓从北戎王手上传下来,已经陪着十九岁的她上阵杀过无数盛乾兵士。
她的祖上当年拿下北境十城,如今他们北戎王室才能有这样金碧辉煌的大殿可用。
那木罕却觉得还不够。
中原草盛水丰,土地肥沃,这么好的地方不该天生属于盛乾朝。
她们北戎也不该亘古屈居于天寒地苦的北境。
她要将手中弯弓拉得如满月般圆满,带着族人向南、向南,再向南。
父亲信任她,叫她领兵驻守边境,可没想到盛乾那边杀出个岑闻远,用兵神勇,不输其父。
北戎的北境十城,竟让岑家父子拿回去两座…
那木罕眉目锋利,疆场的血和沙将她的眼睛染得沉稳而坚毅。
她有着草原女儿特有的大气。
弯弓在那木罕的手上,锃亮而有力,能穿破长空,抵达她想让弓箭去往的任何地方。
“那木罕,那个南羌人来了!说带了惊喜给你。”
一个扎着双辫的姑娘笑着跑进殿内,她赤着脚,笑声如银铃,一头扎进那木罕怀里。
她有着与那木罕相似的面容与全然不同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