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一个人来的,和他一起的还有一队同样强壮的男人,一共七个,他们开着皮卡,一个个肌肉分明身材健壮,一到村子里就立刻租下了一间空置的大院子,整个队伍一起搬了进去。
他们平时不怎么和村里人交流,白天里就在院子里喝酒吃肉打牌,村里的人离好远都能听到他们大笑划拳的声音。
他们好像没有什么纪律,却被某种更深的东西捆绑在一起,相互称兄弟,关系非常紧密。
有时候,院子里也会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像是金属碰撞在一起的咔咔声,有小孩好奇扒墙头去看,发现是他们在屋子里打架。
那其实不是打架,而是演练。
双方各持短刃,七人轮流对战。
后来又有人送饭的时候偶然看见,这些人在院子里摆满了各种枪支弹药。
“起初我们以为他们是部队的军人,”老李眯着浑浊的眼睛回忆着,“他们会经常做各种训练,还会每天清晨绕着村子跑步锻炼身体,但是又感觉不像,哪有军队纪律这么散漫的。”
奚斐然看了滕时一眼,后者道:“所以,是雇佣兵?”
“对,就是那种收钱办事的兵,可能以前是正经军队里的,觉得军队赚的少或者纪律森严,又或者犯了事,就出来单干了。”老李说,“这是我们村里人后来才打听出来的。”
滕时点点头,对奚斐然说:“对上了,我去查过滕坤的档案,他原来在部队里,后来因为多次斗殴而被开除,应该是在那之后,他就加入了雇佣兵团。”
奚斐然心道,打架斗殴,滕家暴力的血统还真是一脉相承,幸好没传到滕时这。
老李说:“他们来我们这,应该是有任务,把这里当个临时歇脚点,我们这里靠近边境,又是附近唯一一个村子,想想也正常。”
这帮人一直在村子里住了两周,忽然有一天早上起来,村里人发现他们全都消失了,东西全都带走,车也开走了。
村里人都以为他们是离开了,没想到一周之后七个人又回来了。
这一次他们身上都或多或少带了点伤,脸上的表情倒是都不错,像是办成了什么事。
七个人在村子里修养了一周,然后就又走了。
“后来我们在新闻上看见,F国某个军火商的仓库被炸了,当时我们村没有人联想到他们,但是后来……”老李喝了口水。
“后来他们几乎每年都要来一次我们村,每次都是住上一两周,然后离开一两周,再回来休息一阵,又离开。而每次他们离开之后,新闻上都会有事件发生。”
“不过我们也不关心,他们做他们的,我们活我们的,互不干涉。”
奚斐然心下了然,必然是这个雇佣兵团每年都会接边境这边的业务,或许就是以边境业务为生的。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了七年。
七年的时间,雇佣兵已经和村里人熟悉了,也不像从前那样七个人只互相交流、不和村里人说话了。
有的时候,他们也会溜达出来,在村子里或者山里到处走走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