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远东资本和红石基业的事情滕禹还记得,那么严重的损失,他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滕时的话,也不一定都是对的。
X国的项目不是小项目,而是公司重要的战略决策,在这个节骨眼上,绝不能出现任何的差错。
“滕总?”
滕禹深吸一口气:“我需要一份X国最近的研究报告。”
“好的滕总,”属下察觉到了什么,“那签合同的日期是否有变化?”
电话那头久久的沉静,然后滕禹沉声道:“不变,按原计划来。”
属下应下,正要挂电话前,忽的又听滕禹叫住他:“还有,看守所那边你帮我查出来是谁在欺负滕玟。”
“是。”
“查出来之后给他们长长记性。”滕禹冷酷的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我的弟弟,容不得外人欺负。”
滕时一直昏睡到晚上的时候,快八点多才醒来,期间家庭医生来过一次,帮他查了一下身体的各项指标,发现没什么大事后,嘱咐他多休息,尽量保持良好的情绪。
滕时捂着小腹艰难地从床上坐起来。
他的浑身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粘在身上粘粘的,不太舒服。
如果是以前,奚斐然早就在他昏睡的时候给他擦洗好全身,换好新衣服了。
怎么又想到他了。
滕时叹息一声,以前不觉得,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生活里处处都是奚斐然的影子。
他洗了个澡出来,处了一些公司上的事情,感觉有些饿了,就下了楼。
偌大的别墅里出奇的安静,滕时穿着浴袍,端着碗坐在桌前吃了几口后厨新做的粥,只觉得食不知味,那粥精致美味,干贝鲜美米粒软糯,可他却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对面的座位空荡荡的,每吃一勺,瓷器碰撞的轻响都会被无限放大,叮叮当当的。
放下只吃了一半的粥,滕时转身上了楼,经过奚斐然的房间的时候,下了脚步。
门框上的身高刻度线画到185之后就没有再画了,不知道奚斐然现在有没有再长。
滕时顿了顿,终于还是推开了奚斐然的房门。
房间里和之前奚斐然在的时候一样,陈设都没有变,每周都有人来打扫。
冷清的别墅里,只有一间住着人,另外的几间要不就是空着,要么就是像这样保持着原有的样子,一间属于滕时的母亲,一间属于奚斐然,仿佛凝固于时间里,储存着无处寄托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