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时喘息着看着他,那朦胧中带着水雾的眼神太可怜了,看得奚斐然心脏直抽。
他实在受不了,干脆抓过滕时刚才的黑色领带,缠在了滕时眼睛上,然后狠下心,按照医生教他的手法按揉起来。
“唔……呃……”滕时痛的仰起头,喉间溢出痛苦的呻-吟,“不要……”
他的衣衫敞开,修长的双腿不受控地挣扎蹬踹着床单,因为眼睛被黑色领带蒙上,更凸显出了下颌线条的优越,紧绷起来的时候,那种无力又绝望的感觉有种难以言喻的脆弱美感,美得惊人。
奚斐然的呼吸重了。
封闭的空间内只有两个人,他跪在床上,双腿分开在滕时身体两侧,在昏暗的光线下揉按着滕时的腹部,这场景竟有种说不出的暧昧。
“停……停下……”滕时摸索着按住奚斐然的胸口,痛苦地推拒。
没有人能经得住这种诱惑,更何况是他爱了这么多年的人。
奚斐然的眸子暗了下去,心里忽的生出一种想法。
这里只有他和滕时两个人,滕时毫无反抗能力,而他身强力壮。
自己永远无法让自己配得上高贵优秀的滕时,那如果把滕时拉到污泥里呢,让他沾染上自己的污浊,也是某种变相的平等吧?
这样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照顾他了,就可以让他不受任何人欺负,不受任何病痛的折磨,永远守在他身边。
滕时的手无力地从他的胸口滑落下来,他太痛了,像是摆放在展开上不受保护的珠宝,随手就可以被采撷走。
奚斐然的手在滕时的身体上向下滑,从胃部直到小腹。
再向下,就是梦境成真。
滕时的眼前全是黑暗,他能听到男人沉重的呼吸就在近在咫尺处。
他感觉自己坠入了痛苦的深渊,身体不受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往更深处坠落,源自于潜意识的不安让他的身子发起抖来,可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然而等了很久,男人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滕时似乎听到了一声极轻的叹息,然后一只炙热的大手轻柔地捧住了他的脸,唇上被滚烫柔软的东西轻轻碰了一下。
那是一个一触即分的吻,带着无限的珍重和怜惜。
*
医生到的时候,滕时已经睡着了。
他的衣服完好的穿在身上,严严实实地盖着被子,胃部的硬结痉挛已经被揉开了,呼吸安稳而绵长。
奚斐然从他旁边的椅子上站起来,似乎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起身的时候有些僵硬。
他冲医生微微点头示意,就起身离开了,脚步消失在走廊的尽头,仿佛从来没有来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