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麻烦你送我回房间吗……就在这附近……”滕时低低喘息着,“老毛病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
奚斐然发现,自己无论是小时候还是现在,都无法拒绝病痛中的滕时,这是他的死穴。
把滕时带回房间的过程比想象中艰难,倒不是路有多曲折,而是滕时是在疼得动不了了,奚斐然只能抱着他。
这对奚斐然来说简直是心和上的双重折磨。
智告诉他要冷静,就当自己抱的是一床被子,然而滕时就在他怀里,奚斐然低头就能看到滕时冷汗淋漓的绝美容颜虚弱地靠在自己胸口上,那种吸引力简直是致命的。
奚斐然越想做到不在意,就越心跳如雷,他甚至感觉自己起了反应,再多走几步他几乎就要忍不住随便踹开哪扇门把滕时按在床上,把四年压抑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
好不容易到了滕时房间门口,奚斐然简直如释重负,低头问:“门卡呢?”
滕时强忍着疼痛摸向自己胸口西装内侧的口袋,摸了一会儿,却忽的顿住了。
奚斐然:“怎么了?”
“不见了……”滕时疲惫地摇了摇头,“可能是刚才掉在哪了……”
“那怎么办?”奚斐然的眼皮没来由的跳了起来,“叫服务员来帮你开门?”
滕时脸色苍白如纸,冷汗顺着脸颊滚落下来,那样子完全是已经到了极限。
这种高级酒店的客房门卡不可能随便给,还需要核实顾客身份,一来二去没有个十几分钟搞不定,而滕时看上去再不躺着休息就要不行了。
“有点冒昧……”滕时像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但是你的房间在附近吗……能借我歇一会儿吗……”
仿佛一颗天雷在眼前炸开,奚斐然的冷汗刷就下来了。
他的房间就在滕时的隔壁——他前两天刚用总统套房跟别人换的。
这要怎么解释?
虽然共同参会的人员有可能在同一层,但是碰巧挨着的概率有多少,而且滕时在入住的第一天很有可能见过隔壁的人。
虽然硬要解释也能解释,但是奚斐然心里有鬼,怎么想怎么觉得心虚。
他正举棋不定,怀中的人却痛苦地了一声。
滕时像是疼得狠了,竟然下意识抓住了奚斐然胸口的衣襟:“疼……”
那一声“疼”出来,奚斐然什么都顾不上了,他飞快的从口袋里摸出门卡,火速刷开隔壁的房门,抱着滕时撞门而入。
动作那么迅速,滕时或许没注意到,奚斐然安慰自己。
他把滕时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松手的一刹那才回过味来:自己本来是想离滕时远远的,暗中蓄势发展壮大,以后让滕时追悔莫及反过来求他,可为什么现在自己却又和滕时独处一室了?
奚斐然看着床上虚弱的美人,感觉到了某种难以言喻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