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时疼得冷汗直往下掉,脸色都白了:“被你气的……”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攥住小腹的衣服,攥成拳头往肚子里顶。
奚斐然看得心惊肉跳,跳起来绕到椅子这边扶住他:“今天又吃什么了?”
滕时痛的说不出话,只是用力地抵着肚子,下颌的线条都绷紧了。
奚斐然简直气急攻心,这些年他不在滕时身边,最怕的就是滕时不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现在看来滕时果然不出所料的把自己的身体糟蹋得一塌糊涂,昨天都敢当着他的面喝酒,谁知道平时怎么随心所欲呢!
“操……操了!你是不是今天又喝酒了吗?你真的……滕时你真的是……”奚斐然气疯了,“自己的身体什么样心里没点数?非得把自己疼死你才开心是吧!”
滕时猛地推开他:“用不着你管!”
他这一推的力气竟然出奇的大,还带着愤怒,奚斐然竟然被他推的后退了半步。
然而滕时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疼的脸色煞白地弯下腰,再也支撑不住,踉跄两步摔进了床里,捂着小腹浑身颤抖地蜷缩了起来:“啊……”
奚斐然哪里还顾得上和他生气,立刻飞扑上床抱住他:“到底吃什么了,嗯?告诉我,告诉我我好叫人对症送药。”
“滚开……”滕时痛的想死,双手一起死死掐着小腹,只觉得里面像是刀子在捅。
“好好,我滚,我帮你揉揉就滚行不行?”不得不说奚斐然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非常适合做老公的,无论媳妇怎么发火,他都不会被自尊心束缚住恼羞成怒,颇有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奚斐然不由分说的把手伸到滕时的手掌下,试探地按下去。
以他这么多年帮滕时揉肚子的经验来看,疼的是小腹的位置更靠下一些,但按起来不凉也不硬,不像是吃坏了也不像是着凉。
“呃……别按……”
要命了,滕时肚子疼得受不了,而罪魁祸首还在这里一个劲儿地按他的肚子:“疼死了!……”
疼得狠了,语气中就带了怨气。
奚斐然还在焦急地找原因,不知道滕时是为什么疼,他没有办法叫人送药来:“我就再按一下,乖,别乱动。”
“还不是怪你!……”滕时痛到崩溃终于脱口而出。
奚斐然愣住了,几秒钟之后,忽的像是被雷劈了,从滕时怨愤崩溃的语气中恍然大悟似的读懂了什么,说话都结巴了:“难……难道是昨晚?”
滕时痛苦地捂着肚子蜷缩起来,不再看他一眼。
奚斐然震惊得整个人都不对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仓皇得几乎不知所措:“可是我明明帮你清干净了。”
他为了昨晚准备了四年,把每一个细节都考虑在内,包括善后,但是论和实践终究不一样,说到底他也是一个第一次经历的青瓜蛋子,看上去经验丰富,但实际完全是新手。
滕时痛的几乎脱力,攥着床单按着肚子,长长的睫毛上都氤氲了湿气,看上去可怜极了。
奚斐然心疼疯了,内疚得恨不得扇自己,扑过去一把抱住滕时:“我错了,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