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以为滕时这四年对他漠不关心,但一个漠不关心的人怎么会做到这个份上?这里面的每一个字都是滕时亲手敲下的,花了多少的心思,花了多少的时间?
“哥,”奚斐然喃喃,“你也太爱我了吧。”
滕时移开目光:“随手写的而已,别压着我,我要倒杯水喝。”
奚斐然忽的俯身下来挡住他,滕时的呼吸一滞。
两个人近在咫尺,几乎鼻尖碰着鼻尖,奚斐然轻声说:“哥,你不想看看我的隐形眼镜吗,我刚做出来的时候,实验室的人都激动疯了。”
滕时的喉咙上下涌动了一下,这个距离,他甚至可以看清奚斐然虹膜的颜色,那是偏深的栗色,像是家中后院里秋叶的梧桐树叶。
“很厉害。”滕时凝视着他的眼睛。
奚斐然的声音很温柔:“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你是不是穿越过来的。你懂的太多了,拥有不像是这个时代的人该有的眼界。”
滕时的心跳一下子变得很快,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你不也是一样吗。”
奚斐然笑了:“所以我们是绝配。”
下一秒,他温柔地搂住滕时的脖颈,深深地吻了上去。
滕时下意识抓住了奚斐然的肩膀。
只要他稍微用力,那就是一个推开的动作。
手指蜷缩起来,许久,却终究没有用力推开,滕时闭上了眼睛。
罢了,随他去吧。
说到底,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还分不清什么是爱,等到他真正成熟了,就该知道现在的爱意有多么荒谬了。
那时候不需要自己推开他,他也会自己离开的。
*
“你昨天晚上怎么回来这么晚?”清早,滕禹一边喝咖啡一边问。
滕玟咬着华夫饼,眼神有点躲闪:“哦,昨天落水的那姑娘受了惊吓,我怕她闺蜜一个人处不了,就陪着她们多呆了会儿。”
滕禹扫了一眼他的手背:“那是度假区里电影院的观影印章吧,陪着陪着就陪到电影院里去了?”
滕玟迅速缩手面红耳赤:“我那纯属做好人好事!在境外遇到同胞不就得多帮衬吗?还说我,你昨天不也回来的很晚?我进门的时候你刚换鞋。”
滕禹端杯子的手一顿,缓缓地放下,淡定地说:“有点公司上的事情。”
“才怪,你肯定也是陪小荷出去了?去哪了?附近的商场??”
“只是在沙滩上走了走。”滕禹恼羞成怒,“我是你哥,我管你天经地义!我去哪了关你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