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斐然一一准备好,有些细节甚至连滕时自己都没有注意过。
在这段谷底深渊般的时期里,只有把注意力放在滕时身上,他才能感觉到片刻的安宁。
7点15了,奚斐然看了一眼表,这个时间该起了吧。
他解开围裙,正打算上楼叫滕时,忽的听到楼上咚的一声巨响,像是什么重物落地似的。
奚斐然瞳孔骤缩,一步三个台阶地冲上二楼猛的拽开了的房门:“滕时?!”
“在这……”
浴室里有哗啦啦的水声,奚斐然冲过去拽开淋浴室的门,就看见热气朦胧的淋浴室里,滕时伏跪在地上按着后腰,水流从他乌黑的鬓发和白皙身体上滑落,在他深陷的锁骨处凝聚成小小一潭,表情看上去十分痛苦,下颌线紧绷着。
奚斐然心脏差点停了,扑过去一把扶住滕时:“怎么回事!”
“洗澡的时候脚下滑了一下。”滕时咬着牙紧紧捂着后腰,“撞在把手上了。”
奚斐然掰开他的手指,就看到那白瓷似的后腰上已经红肿了起来。
他关掉淋浴头,迅速把滕时打横抱了起来,三两步走出卧室放到了床上。
“应该只是皮肉伤,但是肯定要青一大块,”奚斐然仔细检查了一下,微微松了口气,“还有其他地方疼吗?”
滕时趴在床上郁闷地摇了摇头,大早上就摔跤,不是个好兆头。
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总觉得身子大不如以前,就好像一辆濒临使用寿命的车,动不动就要出故障。
他浑身都是湿漉漉的,乌黑的头发上还在往下滴水,奚斐然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在了那狭窄的腰线上。
滕时平时疏于运动,没有非常明显的肌肉,因此浑身的线条都很柔和,向下还有两个腰窝,里面存着点闪闪发光的水,这样的一副身体,实在是太漂亮。
奚斐然的喉咙有些发紧,艰难地移开继续向下目光,从一旁抓过浴巾轻轻擦拭着滕时的身子:“你昨晚又熬夜了吧。”
“……没吧。”
“凌晨三点的时候我听见你打电话了。”
“……”滕时无奈承认,“詹森那边有急事找我,有时差。”他微微侧身,一双桃花眼看向奚斐然:“你平时是不是总偷听我墙角。”
奚斐然淡定地用毛巾盖住滕时的脑袋擦干他的头发:“咱俩就一墙之隔,我不是偷听,是光明正大听。在这等我,我去拿药油。”
滕时从来都不是精力旺盛的人,他的体力其实十分有限,如果前一天过度劳累或者熬夜太久,第二天绝对就会吃不消,甚至要生病。
奚斐然确定他肯定是今早洗澡的时候晕了一下,否则好端端的怎么会摔跤。
幸好自己在。
不过说起来,滕时生病的频率似乎比以前多很多,起码比小时候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