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樨:“什么原来如此?”
漆汩挠着琥珀的脑袋:“刚宫里传来消息,说今日陛下大愈,明日便会回宫,怎么?”
靳樨还未说话,好巧不巧的臧初带着失魂落魄的公鉏白过来了,他倒是一脸坦然,漆汩青筋一蹦,挪开视线不看他,那公鉏白还陷在臧初那番话带来的惊吓里,梦游似的被臧初牵着袖子走,靳樨让夏山上了茶水,又叮嘱他看紧门户,别让旁人进来,夏山稽首应是。
公鉏白喝茶也恍恍惚惚,一半的水都浇在里衣襟上,靳樨道:“他知道了?”
臧初点头,靳樨又道:“昨夜没说完。”
“洗耳恭听。”臧初道,似乎在侧耳听声响。
“外头没耳朵。”靳樨道,“你还记得之前提过的一把剑么?”
“你觉得屠村与神兵有关?”臧初过了一夜好歹冷静下来,他想了想,“是有这个可能。”
漆汩道:“你能说说那村子的事儿吗?比如那前后日子有什么不同——设若你还记得的话。”
“我师父是个铁匠,整个村子都会炼铁,据说是因为先祖。”臧初组织了一下措辞,比划了下,“我师父他毁了容,一张脸上全是伤疤,他收养小白比收养我早,没有亲眷、没有家室,就像凭空来到这世上似的。要说不对劲,也有,屠村这事发生之前的一年,师父老是会把我、小白和村里的所有小孩时不时赶去一户人家住几天,那几天,整座村都很忙,像是……”
“像是在帮谁干活。”公鉏白终于找回了点神志。
漆汩:“是谁?”
“不知道。”俩人一起答,臧初道:“如果真与神兵有关,那么那神兵现在在哪儿?”
漆汩:“我和大君子猜,应当在东宫,在太子懋的手上。”
公鉏白闻声便怒道:“我这就去夺回来。”
臧初忙拦腰把他拖回来:“去什么去,那太子懋身边一堆人。”
“那就这样不清不楚?”公鉏白怒气冲冲,臧初安抚地捏着他的后脖颈,转移话题道:“大君子刚刚是去见谁?鹿后?”
“嗯。”靳樨点头,把一杯茶推到漆汩的手边,将鹿后的话大致重复了一遍,漆汩听得有点愣,倒吸一口冷气,捧起靳樨递来的茶呆呆地吮了口,才道:“好狠得下心……王后怎么如此肯定是那个时候。”
靳樨晃了一下手指:“嘘。”
漆汩咽回去接下的话,心道陛下这“可控”的病情实在叫人疑窦丛生,又心想神坛或者禁军,必有一方是站在王后那边,不然仅凭异国嫁来的王后和早已退走的靳家,怎么能拦得住神坛、禁军、暗卫三个方面的动作。
臧初琢磨一下,旋即眉毛扬起:“她的计划是什么?”
靳樨道:“很简单,等到陛下说完,吴定便直接动手。”
漆汩不由:“怎么是吴定?!”
“那不是必死吗?”公鉏白也急呼道。
靳樨摩挲茶杯,片刻后低声道:“他说,这是他自己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