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汩顿时心软加倍,再开口叫“琥珀”时明显已经没那么生气了,夏文小声掩嘴道:“我就说吧!”
靳樨没会他,只见门下那书生长得文雅清俊,一袭素布衣衫,头发用黑色木簪束起,手里捋了把琥珀的尾巴,抬眸看向漆汩:“琥珀是它的名字?”
“是。”漆汩点点头。
书生便笑了,把琥珀递到漆汩手里,说:“名字很适合他。还给你。”
漆汩接来,对着琥珀弹了个脑瓜崩:“找了你一天!你到底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的!!!”
琥珀不客气地在他怀里打起滚来。
书生道:“看来确实是你的猫,它很可爱。”
“在下宁七。”漆汩说,“幸好找到了,我都快急死了。”
靳樨忽然开口道:“劳驾,是否能讨杯水喝?”
漆汩虽没明白靳樨的意思,但也笑道:“我们找了一天了,实在是……”
“没事。”书生道,“进来吧。”
看样子这书生是一个人住,院子也简单,廊下摆着一把黑色的素琴和咕嘟咕嘟的小火炉,琴身细窄而长,想必方才的琴音就是出自这把。
漆汩道:“阁下的琴,很好听。”
“小技而已。”青年说,坐在席上,从炉上斟了茶,分给他们三人,“我这里少有人来,招待不周了。”
漆汩忙说:“这是哪里的话。”
“它……琥珀。”青年收了手,垂眸看着漆汩怀里的琥珀,琥珀从漆汩手里钻出来,走到青年膝边,揣手蹲下了,青年伸手挠了挠它的脑袋,“今天睁眼的时候它就在我房里,我差点以为是闹鬼。”
夏文噗嗤一笑:“它那双黄澄澄的大眼睛,确实挺像闹鬼的。”
琥珀怒气冲冲地呲牙:“喵——”
漆汩连忙伸手安抚,又佯怒道:“你还好意思生气!”
靳樨沉声问道:“敢问尊名为何?”
青年啜了口茶,微笑道:“乐玄。”
粗粗喝过茶,告辞出来后,夏文道:“这位乐公子看起来真不一般啊,和三公子一样风华无双。”
漆汩:“……风华无双是这么用的吗?”
“不是吗?算了不管了。”夏文完全没放在心上,道,“不过一看他就非凡品,怎么会甘心在这小院子里弹琴。”
漆汩摸着琥珀的头:“兴许人家就想默默无言地呆一辈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