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过钱,靳樨走去对漆汩道:“外头吃了再回去罢。”
“好啊——”漆汩把木头猫塞进兜里,“给钱了不曾?”
靳樨答:“给了。”
漆汩想了想,委婉道:“那是张掌柜的钱。”
“是长河家的钱。”靳樨面不改色地道,“那三公子既愿意逆着王室相助,那么自然便是在下赌注。凡事有舍有得,长河今日舍此小钱,来日你我必得千般万般回报,既然如此,今日多花些也就花了,他们还缺这么些小钱么?——这家酒楼如何?”
漆汩:“……”
这家酒楼一看就很贵的样子。
漆汩叹口气:“好吧。挺好的。”
靳樨管小二要了间厢房,又面无表情地把据说是卖得好的菜式都要了一份,最后问漆汩:“酒还是茶?”
漆汩道:“……茶吧。”
靳樨提醒道:“他说他们家的酒很好,要一壶吧,你的朋友不是需要么?”
漆汩道:“差点忘了!那就来一壶吧。”
靳樨点点头,又对小二道:“再来一盘白煮鸡肉,不必加调料,煮熟即可,给我家猫吃的,到时盘子我一并买去,劳烦。”
这家酒楼菜确实做得不错,鱼汤里竟还洒了些紫苏,香得人直犯迷糊。
漆汩吃得肚子浑圆,靳樨倒没吃多少,最后俩人一块耐心地等琥珀吃完鸡肉,靳樨把余下的钱都付给酒楼,拎着琥珀用过的盘子,与漆汩一同往回走。
银店门口的站着的竟是夏文,有点昏昏欲睡,漆汩拍了下他肩膀他才清醒。
夏文甩了甩头,摸着脑袋喜道:“回来了!那位正好还没走,张掌柜在这叫我等你俩,说是若想听直接进去即可。”
二人进门,郁城太守万丰就坐在堂内,昨夜夜色深,看得不清楚,这时候才看清他的容貌,这位郁城太守年逾四十,养得极好,心宽体胖,想必是生活优渥。
万丰又在和张掌柜说话:“世事多变,此一时、彼一时,现今新陛下就要即位,哪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难道还要让郁城就此默默无闻下去?”
“万大人到底是为了郁城,还是为了大人自己,我们彼此都知晓,就不必说这些车轱辘话了。”张掌柜道,笑了,“且我也并非本地人,不过是为上头东家跑活罢了,郁城如何,又与我有何关系呢?”
万丰不说了,抬眼看向漆汩与靳樨,道:“是你们——昨晚有眼无珠了。”
“万大人。”漆汩拱手道,没有报上名姓,靳樨则一脸冷漠,看上去拒人于千里之外。
万丰探究的视线来回数次:“听掌柜说,你们二位想去王陵?”
“嗯。”漆汩道,“我家师门与葵王室有旧,承老人家心愿,如今既路过,没有不祭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