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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以为他要换旗,手已经争先恐后地伸出去。

任引笑了,摆摆手说:“没这个意思。”

正说着,手下提着一名瑟瑟发抖的宫人过来,禀道:“侯爷,这是跟在太子身边的人。”

任引似笑非笑地回过头,从上至下轻飘飘地瞥了宫人一眼,这位年轻侯爷脸上不知道在哪儿擦了道血痕,看起来像茹毛饮血的野兽。

“我……我不会告诉你的。”宫人梗着脖子抢先说。

“告诉我什么?”任引“啧”了一声,一脚踏在倒塌的一根柱子上,觉得好笑地伸手啪啪两下轻轻拍了拍宫人沾满灰尘的脸,“那小孩的位置?为什么我会想要知道这个?”

“你、你放尊重点!”这宫人居然怒了,“那是殿下!”

“这龙江关我不打算要。”任引说。

宫人战战兢兢地抬头看了任引一眼。

“况且——”任引眯起眼睛,“他们还能退到哪里去?”

他指的是龙江关西侧一个原本用来交易物品的小镇,一时没人记得起那个名字。据说穆王本人也在那个镇子隐姓埋名过好长一段时间,用以观察当时还隶属于东庸的龙江关的状态。

那个小镇的地势完全适合他们驻扎。

任引用手中长弓的一头抬起宫人的下巴,说:“你去给我报信。”

“报……报什么信?”

任引这回看向的是另一个方向,不是王都,也不是太子鋆和简巳驻扎的地方。

雨渐渐停下来,夜色沿着天幕攀爬。

靳樨与漆汩等人也在任引的盛情相邀下登上龙江关的城墙,看向东侧那些不甚明亮的光点。

“那儿就是小太子和简巳。”任引刚打完一个哈欠。

“听起来你现在没打算杀了他们。”靳樨说,海东青乖乖呆在他的肩头,与漆汩怀里的琥珀两相对视,然后一鸟一猫同时困了。

任引耸耸肩:“不一定吧。庸王肯放手把小太子放出来,你不觉得他就是放了头猎物给我,并且还把刀交给我了。”

“狠心的爹。”王黔评价。

任引啧啧道:“我也一直没想明白。我不是老侯爷的儿子,他都肯把一切留给我,那小崽子明明是他的亲儿子,而且据说还是他爱的人生下来的,居然也会这么狠心。”

说罢,任引摇了摇头。

可能就因为是亲儿子吧,漆汩想,注意到靳樨一直在看向远方,于是问:“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