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随侍的宫人解释道:“午殿下是陛下未过门的王后,如今主宫中朝中大小事务。”
“陛下病弱,不宜出宫。”长鱼午含笑道,“只得我来了,希望骊公子不会觉得失礼,见谅。”
“原来如此。”靳樨点点头。
“想来这位小兄弟就是骊公子的师弟罢。”长鱼午收回玉佩,看向漆汩。
“宁七。”漆汩自报姓名,道,“见过殿下。”
见长鱼午的目光定在自己的面具上,漆汩于是低声道:“师命难违,不得露面,请恕罪。”
“既然是师命,自然无妨。”长鱼午的视线转回来,笑容未变,掂起茶盏轻啜一口,带着些许感慨,“陛下还说呢,数年不见,竟还有重逢之日。我曾经常听陛下提起,说公子武功高强异于常人,且得夫——先生教诲,想来前途无量,得公子这样的高手回到西亳,也是我等的缘分。”
漆汩嘴角抽了抽。
靳樨平淡道:“过誉。”
“说起来。”长鱼午接着道,“我亦敬慕先生,不知……”
“先生并未前来。”靳樨直接道,“先生自有他的安排,万事随缘,殿下若有缘,自会有机会相见。”
长鱼午也未见失望,点点下巴:“也是。”
“既然是陛下故人,自然也是紫微宫的贵客,哪有一直住在客栈的道。”长鱼午依然还在笑,眼眸中却泄露出一丝两丝黯然,“不如随我住到宫里去,与陛下相见也方便,也是……陛下现在不太适合出宫吹风了。”
说毕,长鱼午抬眸,静静地看着这一对师兄弟。
二人彼此对视,漆汩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自然是求之不得。”靳樨片刻后开口,“只是我养有一狸奴,是否有碍?”
“哦?”长鱼午挑眉,“这便巧了,我昨日才得了一只小猫,还未养熟。不打紧的,紫微宫大得很,只要小心别跑丢就是了。”
“师兄,我去拿东西。”漆汩小声说,站起来,冲长鱼午一点头,转头上楼去了。
待他走后,长鱼午与靳樨相对无言,少顷长鱼午觉得实在太沉默了,于是破冰般没话找话地对靳樨道:“宁兄弟似是有些腼腆。”
“他从未出过远门。”靳樨解释,余光不经意地向后飘去,又飘回来。
长鱼午含笑道:“二位关系极好。”
没过多久,长鱼午听到脚步,下意识地抬头,见骊犀的小师弟拎着一个小包袱、抱着一只猫慢吞吞地下楼,那只猫似乎还没睡醒,在漆汩怀里迷迷瞪瞪,长长的尾巴环绕着他的手臂——
居然是一只玳瑁色的猫!
长鱼午的目光登时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