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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殿下。”靳樨拱手。

蔡放艳羡地盯着靳樨和他腰上的剑看:“听说你打赢了褚将军?还是很轻易的那种?”

靳樨道:“过誉。”

“好厉害啊—— ”蔡放咕哝,眼睛亮亮地问,“可以教教我吗?”

“殿下还年轻,好奇……”钟夙又忙道。

靳樨盯着蔡放看了一会儿,意有所指地问道:“殿下为什么会想学?”

“如果会打架,就可以保护想保护的人了!”蔡放拍拍胸脯,发辫荡了起来。

钟夙倏地明白靳樨在问什么,无言以对地闭了嘴。

果然,靳樨幽幽问:“保护谁?”

“保护——!”蔡放声音拔得很高,却戛然而止,他头脑忽然一片空白,似乎有个名字怒吼着、挤压着、追逐着要蹦出来,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找出那个名字,对啊,他学打架是想保护人,保护谁来着?保护谁?有谁需要自己保护?

蔡放迷茫地眨了眨眼睛。

靳樨再拱手:“殿下还是先想想,想要保护的人是谁,再说这话吧。”

说罢,他便拉住漆汩的手腕,头也不回地并肩走出宫门,漆汩回头看了一眼,见蔡放呆愣愣地站在原地,钟夙的眼中则均是忧愁。

出了紫微宫几十来步,沉默的漆汩突然道:“其实不必如此的。”

靳樨却道:“神坛要往那边走。”

他们上次来是跟踪,这次是正大光明,神坛的年轻巫官看过名牌,便请他们进去,领路时遗憾地道:“大巫病了,起不了身。”

“无妨。”靳樨说,“我们只是来祭拜黄帝。”

靳樨曾经跟着蝉夫子来过,因而还算有些印象,巫官惊讶道:“将军认识路?”

“曾经来过。”靳樨说。

“原来传言竟然是真的。”巫官顿时记起那些环绕着“骊犀”这个名字的事情,“原来夫子真有其人。”

走过落寞的园林,到了祭坛。

仰头可见一尊巨大的黄铜獬豸像立于圆形祭坛正中,周围俱为符文,獬豸塑像几乎比周围的屋顶还要高,看来塑造年代已久,就算细心呵护,也不免露出岁月痕迹,獬豸为怒相。

就在踏进祭坛的一瞬间,靳樨悄悄抚了抚剑柄,趁巫官走远,轻声对漆汩道:“方才剑震了一下。”

漆汩低声:“你之前去肜祭坛,那把剑……”

靳樨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