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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月色好。”靳樨所当然地道。

漆汩:“……”

漆汩诚心求教:“请问,月亮呢?月亮在哪儿?”

昨夜下过雨,白日里天色依然阴沉似墨,灰扑扑的,就像是病色未褪,仿佛正有暴雨酝酿在浓云之中,隐而不下。

靳樨挟他回萼华殿,一落地,便抓住了想跑的漆汩的手,把他抵在了门上。

萼华殿内没有掌灯,漆汩后背紧贴门窗的凹凸,靳樨的影子投下来,仿佛又回到了不久前的那晚、那条没有人的宫道。

靳樨的鼻息扑得漆汩脸热,不由自主地捏紧了衣襟,佯做镇定地道:“怎、怎么?”

然而嗓音里的颤抖依然出卖了他。

漆汩的视线向下,眼神有些飘忽不定,靳樨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既不主动,也不离开,只是渐渐的,漆汩觉得距离已在不动声色地一路缩短,几乎道了毫厘未有的程度。

靳樨还是不说话。

少顷,漆汩终于忍受不住将目光转回了靳樨的脸上。

靳樨沉默着,紧盯他,仿佛能完美捕捉到他每一丝微小的改变,直接看透他的心脏,看透他的脑海,看清他做过的、想过的和没能做的一切事情。

靳樨的眼眸释放着一种内敛的引诱之感。

虽然不能解释,但漆汩确实这样认为,靳樨的眼睛像一颗完美的、可以吸收一切光芒的宝石,是一座深潭,落网者只有漆汩一人。

情来不自禁。

俗话说,情来难自禁。

漆汩仰脸,把唇贴上了靳樨的唇瓣,尝到了一滴露水的味道,对方立刻急不可耐地捕获了他,就像一名布网的猎手。

亲着亲着,漆汩又察觉到一点奇怪之处。

他小心地欲避开,但靳樨似乎会错了他的意思,纠缠下来却只捱得更近,于是所当然地也跟着一起变得奇怪了。

靳樨看出漆汩不用心,用了些力,拽回他的思绪。

这一拽回去就再也拉不回来,漆汩只得随奇怪之处继续奇怪去。

兴许是哪根筋没搭对,分开的时候险些一个踉跄跌个狗啃泥。

漆汩搓搓脸,肃然道:“一定是下雨了地滑。”

“嗯。”靳樨说,唇角微翘,有枚小小的齿痕,眸中盈着一汪笑意。

“我跟你一起去。”漆汩说,满意地又亲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