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满天繁星的夜晚,月影如水,三人相对而立,迟疑半晌,霜缟君终是开口,吐出了俩人意料之内的一个名字。
“蝉夫子。”霜缟君说,“他一定会知道。就算不用这龙鳞,也只有夫子才会知晓根治之法。当年,不就是夫子出手,恢复了阿七的眼睛么?”
“放屁!”漆氿暴脾气地打断了霜缟君的话,“普天之下,他神龙见首不见尾,半仙之躯。少君,我实在不知道还有谁能主动找到蝉夫子?”
霜缟君陷入了沉默,他不是没看出漆氿对漆汩态度奇特,但从来没有开口问过原因是什么。
“少君。”靳樨却问道,“你这么说,是有什么办法吗?”
漆氿的呼吸一滞。
“传说……”霜缟君又沉默了好半晌,才吐出一口长气,道,“传闻中,夫子有几名弟子,各个有通天之能。”
夫子弟子……?
还未等漆氿想清楚,霜缟君紧接着无比肯定地说:“琥珀能。”
霜缟君用如此平淡的语气,说出了这么一句无论谁听到了都会觉得自己耳朵怕是出了毛病的话。
琥珀能?
琥珀为什么能?
琥珀是谁?
“……”
万籁俱寂,漆氿内心突然腾起了一个如此怪异而荒谬的猜测,那一瞬间,她似乎能与突然知道她身份的蓝典与乐玄感同身受。
还有谁能找到夫子。
答案不言而喻。
“琥珀其实才是夫子最末的弟子。”霜缟君深吸一口气,说。
漆氿难以遏制地瞪大了眼睛:“什么?!”
还不及面前二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霜缟君随即打了个响指,身形敏捷的小少年从墙头猝然蹿出了头,紧接着飞去紧邻的一颗树上,从树干上一路滑了下来,乖乖地把自己的脑袋伸去了霜缟君的手下,霜缟君揉揉他的头发。
靳樨倏地想起来琥珀的样子、动作,老让漆汩想起他们之前的那只猫。
漆汩有时晚上睡觉总会无意识地在床上摸,似乎下一息就能摸到那个巴掌大的、毛茸茸的小躯体。
“怎么是他?”漆氿不敢置信地看着这少年,“怎么可能???”
兴许是她的语气过于惊愕,琥珀不高兴地看了过来,呲了呲牙。
“这不可能。”漆氿后退半步,全天下的人都在寻找的夫子弟子,郑非数次都要顶替的身份,居然最后落在这半大小子身上,她扭头问靳樨,“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