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照顾好他。”她又道,看向殿外,心口前以金镶嵌回来的白玛瑙依然熠熠生辉,“我会想办法杀了他们。”
犹如承诺。
漆氿看着殿外的云,说:“天要下雪了,我必须在大雪之前走。”
靳樨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大步迈出殿门,消失在灿烂的金色阳光中。
靳樨匆匆回府,才从马上跳下,正好撞见夏山六神无主地跑出府,瞧见他眼睛一亮,看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立马迎上来:“大君子你终于回来了!我正要去找人进宫!”
靳樨顿觉大事不好,果不其然,夏山下一句便道:“阿七他……”
没等夏山说完,靳樨已经飞一般往府里跑。
只见家丁都水泄不通地围着门,内里传来砸器皿的声音。
夏山喘着气,一路小跑着追上来,吆喝道:“快让开,侯爷回来了!”
“是侯爷!”
“让开让开,侯爷回来了!”
闻言,所有人都忙不迭地让出一条路,露出一条清晰的通道。
靳樨的瞳孔骤缩。
漆汩正把几上的器具扫下地,刺啦地碎了一地,旋即他把被褥、枕头也一并甩到地上去,发出惨叫。
家丁围着门,没有一个人敢上去拦,而床上那个只穿了白色中衣的年轻人,正举起一把锃亮的金色剪子,正准备刺进自己的眼里。
夏山:“阿七大人刚醒来就这样,我们实在拦不住——”
靳樨飞扑进门,直接拦腰把漆汩抱起来,把他放在床上,手腕一转,便利落地缴走了他手里的剪子。
夏山连忙上前拣走,脚步飞快地带着所有人离开了。
漆汩还在挣扎,还要用手直接扣走自己的眼睛。
“是我。”靳樨说,“是我,嘘,阿七,是我。”
靳樨一把强硬地把漆汩的手摁在身体两侧,亲吻他胀痛撕裂的眼球。
“好痛——”漆汩哭着说,认出来了他是谁,下巴高高抬起,用自己的脑袋不停地咚咚敲着床,“剜了它,好不好,求你了,求你了!让我剜了它!剜了它啊——”
一滴眼泪递在漆汩的脸颊上。
那不是他的眼泪,漆汩纷杂不可把控的智中忽然翘起一角,分辨出这滴眼泪的不同寻常之处。
“你……”漆汩挣扎的欲望瞬间烟消云散,满脑子都只剩下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