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窈震惊地睁大眼,抬手便要将戒指取消,下秒眼前却忽明忽暗起来,头脑一阵眩晕。
宋祁越走上前,温柔地将女孩揽入自己怀中,手如愿地爬上她的脸颊:“为你挑的,不止戒指。”
“你会喜欢的。”
*
闻屿又在频繁地做梦了。
自从那天在时窈家楼下,看着顾珩一整晚没有离开后。
梦里,有时是在蓝天碧水的海岛,有时又在古香古色的府邸。
唯一相同的,是那个叫时窈的女孩,一次次出现在他的身边,与他日日夜夜相伴。
醒来后,他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了,可下一次,梦境如约而至。
这段时间,闻屿想了许多许多,有时甚至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住了两个自己。
一个对他说,那个女孩出钱践踏你的自尊,不值得你这么记挂。
另一个总会出言反驳,可她的的确确在你困难时给了你钱,救了你的母亲。
一个说,她一次次故意让你在她面前脱衣服,根本没把你当人。
另一个却说,可她也会在他面前大大方方地换衣服,只是你不敢看而已。
一个说,她还让你穿戴上那些羞辱人的链条、贞操锁。
另一个说,她只是没有安全感,而且她会留你一起吃晚饭啊。
……
那些繁杂的争论,疯狂挤占着他的大脑,直到这天,他诡异地没有做梦,那些繁杂的念头也全然消失。
前所未有的平静,甚至是……死寂。
闻屿看了眼时间,而后发现,今天是时窈订婚的日子。
去看看吧。
闻屿对自己说,他的道德不会允许他做出出格的事,只有亲眼看着她订了婚,才能让自己的生活重新归于平静。
哪怕形如一潭死水,也比现在备受折磨强。
于是,在订婚典礼开始前的半小时,他去了,却在到达酒店时,只看见混乱的大厅,人来人往的人群,以及一袭西装脸色苍白的顾珩,正在仓皇地寻找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