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却是有毒的。
“窈窈,好久不见。”尘镜的嗓音亦如瑶池中光洁圆润的鹅卵石,好听得紧。
时窈眯起眼睛,懒散一笑:“才三年而已。”
尘镜静默几息:“你终于肯见我,我很高兴,窈窈。”
时窈听着他这番惹人误解的话,不耐地扬眉:“不知尘镜神君叫我前来,有何要事?”
尘镜听着她的话,眉心轻蹙了下,声如叹息:“三年前一别,你便将自己困于洞府闭关,可有收获?”
时窈耸耸肩:“托尘镜神君的福,收获颇丰。”
最起码,很快就不再是炉鼎之躯了。
尘镜望着她周身愈发莹润的仙光,轻轻颔首:“每月十五,可还难受?”
时窈扫了她一眼,炉鼎体质的人,每月十五总会燥火烧身,倒也不致命,阴阳调和或是强忍上一晚便过去了。
更何况她前段时日一直在下界,更不可能难受:“多谢尘镜神君挂念,不难受。”
尘镜听着她屡次疏离的称谓,终究低叹一声:“窈窈,你还是怪我。”
时窈奇异地看着他,困惑道:“尘镜神君是说,虽然你与我虚与委蛇二十年,骗了我二十年,甚至险些将我当承载你心爱之人神魂的容器炼了,我不该怪你?”
尘镜顿了下:“我知道我欠你一个解释。”
“岚衣曾在我下凡历劫时,救过我的性命,后来她在天雷劫难中神魂不稳,需要一具仙壳稳固魂灵。最初接近你,的确是因你的炉鼎之躯,可后来二十载相处,我也是真心将你当做友人一般看待。岚衣的身子,我自会想旁的法子……”
岚衣,那只小狐狸的名字。
时窈原本囫囵听着尘镜的解释,此时听见“友人”二字,时窈方才收回视线认真打量着尘镜,到底没忍住轻笑出声:“友人?”
尘镜微凝,片刻后垂下眼帘:“是。”
时窈似笑非笑。
她还从不知,与她一同游山玩水,她偷溜下界他浅笑着掩护,她偷烤锦鲤他设结界避人耳目,她每月十五燥火攻心他浅浅拥着她宽慰,甚至曾应下她“游玩一生”的人,原来是“友人”。
不过也幸好她并非专情的性子,尤其眼下炉鼎的体质只差一点便能改变,她着实不想和什么“友人”再扯上什么瓜葛。
尤其是险些将她炼了的罪魁祸首。
“好吧,”时窈耸耸肩,随口道,“友人。”
尘镜看着她满不在乎的神色,眉头浅蹙了下。
“神君应当说完了吧?”时窈瞥了眼远处悬浮于半空的宫殿,眉眼隐有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