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城内也不过才数百守备,见状连迎战的心动没有,立刻就把城门关紧,做起了死守城门的准备。
然而兵临城下,却如同流水冲石,一触而散,鹿城失去了冲垮白山军最好的机会,城上守军眼看着白山军向两旁散去,又在城门两侧重新排阵,朝后冲去。
门上连遗嘱都写好的校尉与士兵面面相觑,同时茫然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因为鹿城伫立在前,陈军与鹿城同时以为白山军会慌不择路冲门夺城,因此鹿城紧闭城门一声不吭,陈军放缓追速重整队伍,给了白山军一个撒丫子逃窜的机会,一个转身将紧紧咬在身后的陈军终于甩掉了。
白山军几乎是日夜兼程,一转眼间就从离了鹿城,顺河而下,再度直冲安城而去。
但他们还没茫然出个所以然来,陈军紧跟而至。
陈相青对着白山军一骑绝尘的背影沉吟片刻,放宽心态,十分和蔼地表示,来都来了,虽然我是空着手来的,但不能空着手走啊。
陈军是来剿匪的,鹿城这门不开也得开,于是陈相青雁过拔毛,在此补给军中,不日整军取道向斋城而去。
他笃定白山军不敢攻打安城。实际上白山军此刻哪个城都不敢打,它只是在逃窜罢了。
而与他所料,白山军蹿到安城,把安城守备吓了个人仰马翻,却再次一触即走,再度朝斋城去。
十月二十日,乱匪与陈军皆过鹿城的消息,便传到了谟城徐氏家主徐启手中。
他最初收到消息时,同鹿城守备一样,满脸茫然,心说这是在玩儿哪一出?
鹿城守备来请他的令,而徐启观摩了几日,于十月二十八日,又得到白山军以朗氏为名的求助投诚。
他将此合起来一看,把巴掌一拍,明白了。
这白山军是慌不择路了嘛!
朗氏已倒,他们无处可去,以为借着朗氏当年与徐家的那点合谋的交情,能够暂得容身之地。
徐启面对如此境况,也只能叹一口气,但凡陈军如狼似虎的跟在后头,他就悄悄地将这千百人给昧了,收入囊中。
人不嫌多嘛,再怎么样都能拿来屯田呢。
可如今白山军头顶乱匪之名,就是个烫手山芋,屁股后头还带着火,谁敢接手?
于是他了然地眼观鼻鼻观心,对白山军的求助视而不见,同时也对陈军在自己治地内连吃带拿的行径当作看不见。
肉痛归肉痛,陈相青把手伸到徐启面前来了,他也只能当作看不见。
否则陈相青一个帽子扣下来,先斩后奏把他当匪剿了,他都没处儿说理去。
青州内独大的朗氏那如今的境地,便是被杀了儆猴的鸡,大伙都瞧见了,于是都安安静静地缩着脖子当鹌鹑。
但徐启有一个很致命的地方不曾想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