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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根结底,另一个人也是这样。

“他曾经对我说,我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他不想束缚我,”楚怀存说,“我现在仍旧能清晰地想起那一幕,清晰到有些古怪,但直到现在我才意识到我的记忆为什么要纤毫毕现地把那时的一切都记下来。我该感谢季大人才是,但无论他是什么样,或者变成什么样——”

记忆中的对方一身白衣,话语温柔笃定,却不知为何微微弯曲手指,像是控制不住身体下意识的反应。

楚怀存如剑锋般明亮的眼神落在季瑛身上,稍纵即逝,只出于无意。

“我不在意,也没有那么多准则。”

年少的楚怀存对玩弄权势没有兴趣,更不在意高官厚禄。他曾为了半块馒头差点划破一个人的喉咙,也曾在无名的坟前流过硫磺气味混杂着的眼泪。

是什么让他攀登了十余年,走上了这个被黄金和枯骨围绕的位置,在朝野中烧起冰冷凛冽的火焰?楚相没有忘掉他想要探索的真相。

“若他愿意,是什么样都好;若他不愿意,我便把他拉起来,给他任何他想要走的道。”

季瑛抿了抿唇,他再此之前曾短暂地张嘴,却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只好哑口不言地用闭嘴掩饰。他在一瞬间生怕楚怀存把他认出来了,但很快心就沉甸甸地落下。楚怀存只是在为他解答,没有任何证据,只是他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如今的楚相,怎会毫无根据地轻信一个人呢?

他反而要更加慎重小心。

季瑛不愿将楚怀存扯进那些陈旧的往事,他处处受限,无计可施,拼尽全力换来一点岌岌可危的生路,与此同时必须做好一具张牙舞爪的傀儡。他知道楚怀存永远不该发现自己是什么人,否则受牵制的将不止是他一个人。

他不能作为那个人活着。

但他又忍不住想要作为季瑛,在那些拼凑出来的瞬间肆无忌惮地对楚怀存展露出爱意,即使不会得到回应,但他饮鸠止渴,已经抽不回手了。

就像此时的十指相扣。

楚怀存不动声色地继续和季瑛向前走,就像是并没有察觉到身边人流露出的一丝异样。异样的原因有许多种可能,楚相心知肚明,但无论如何,不该像现在那样,在刹那间忽然像是看见了那一小片战栗着一无掩饰的灵魂,于是疑窦再一次无声地蔓延开来。

不该这样,楚怀存想,你对那个人毫无这样亵渎的心思,对方在回忆中也和情欲毫无关系。

但季瑛不一样。

他会因为疼痛而颤抖,会因为亲吻而落泪,会因为触碰而绷紧身体。他看着季瑛,心知自己只是看着面前这个鲜活的人,一个穿深紫色官袍的佞臣,求欢时才会褪去脸上虚假的笑容,触及到稍微深一点的内里,便仿佛触及一个秘密。但楚怀存并不抗拒这种感觉。

我会留意。楚怀存对自己说。

他本该继续仔仔细细将季瑛从头到脚打量一遍,但他的脚步忽然停顿了一下。季瑛有点茫然地侧过头,深色的发丝柔软地挡住了他的眼睛,楚怀存忍不住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

“什……”季瑛说了一半,随后也噤声不语。

他们都听见了,在湖畔不知什么位置,传来了微弱但确凿的哭声。

那哭声呜呜咽咽,颇有一点幽怨之情。楚相站定,几乎就在刹那之间,他派去监视周围动静的暗卫赶到了他面前,对他见了个礼,随后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