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频从昨晚台上的那首MOONLIGHT,一直播放到后来他帮粉丝调整雨伞时说的那句“姜吾可以收信”。
视频到最后是慌乱的没有逻辑的但情绪饱满的激动的尖叫声。
“妈。”姜吾摘下棒球帽走到姜彩枝身边,一边小心捏她的手臂确认情况,一边不着痕迹将手机息屏。
“害羞了?”姜彩枝的声音虚弱沙哑,随儿子将手机拿走,手指蜷了绻把他引到自己面前。
轻轻一声让姜吾心脏莫名被拧了下,少年酸着鼻头,声音竟然瓮了起来,“为什么不躺下休息?”
借着蹲下时的动作,姜吾手指下意识蹭了蹭鼻头镇静,但看向姜彩枝那双眼时,瞳孔仍然不受控地颤动。
“妈都躺了几个月了,不舒服,医生也说坐起来活动好恢复。”姜彩枝眨眨眼,笑得认真,抬手摸了摸姜吾的发顶。
“长高了,头发长了,也知道疼人了。我们小吾,把自己养得很好。”她笑起来时,嘴角近乎透明,像随时要消失似的,指尖从少年软软的发丝滑下,掠过他的脸庞,下颌,最后贴近姜吾的耳垂。
就像小时候一样,轻轻地捏了捏。粗糙的掌心贴着少年的脸颊,粗粝但温暖,姜吾偏过脑袋,亲昵地蹭了蹭。
秋雨过后,新宁的天空被彻底洗刷去连日阴沉,阳光透过云层释下,落在这对母子身上。
姜彩枝扶着轮椅艰难调整了个角度,好将儿子的脸看得更清楚些,最后还是姜吾帮了忙才转过来。
他的脸比冬天时硬朗了些,眉眼中的稚气褪去不少,眼看就是个大孩子了。学校和集训的事情昨晚沈容将她送回来时讲了很多。
那个男人比她还年轻些,说话做事却不容置喙地果断沉稳,是个精明的商人。但这个看起来明显和她不在同个世界的男人谈到姜吾时,眼神中却带着不同寻常的期许。
他说,“姜女士,你生了个非常了不起的儿子。”
“时间过得好快,妈就错过了几个月,小吾就已经是个男子汉了。”她倾身过去,温柔把姜吾揽进自己怀里,轻拍着他的肩膀。“妈知道,你吃苦了。”
“那个姓沈的老板大概讲了你学校的事情,妈昨天听了一路,总觉得不够,你再给妈妈讲讲。”
“好。”
姜吾把姜彩枝推到病房的餐桌前,一边讲这几个月发生的趣事,一边给她削苹果。
少年心中雀跃,在妈妈面前难得展示出不展露人前的羞赧。
参加集训前打工的经历被他修饰掉,三言两语便带过,笔墨篇幅都落脚在集训生活。
集训是枯燥的,定时定量的,用数据表和尺寸固定下来的,却因是讲给姜彩枝听,不知不觉间,将一些细枝末节都讲了出来。
莫过于耿嘉致和弘斯年总是不对付,或是被奉为天才的连胜和游瓒,还有口出狂言的阙邈,灵气十足的师星阑。
男生们分开时都正常,合体时明显病入膏肓。姜吾将苹果小心切成小块,嘴角溢出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容。
“我弹钢琴是弘斯年教的,他虽然比我小几岁,唱歌跳舞都很厉害。基地里总有人说是因为他的爸爸是港娱天王,所以才觉得他也很厉害。但我不这么想,弘斯年就是弘斯年,他有现在的成绩,是因为他足够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