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兰并没有计较他不回答问题反而提出问题的方式,他只是心平气和地说道:“你知道的,我不在乎。”
希弗礼一噎。
贝兰确实不在乎,作为一个时常在贝兰精神域里揩油人家意识投影的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贝兰深藏在温柔面容之后的那些情绪。
空旷而昏沉的原野……他有极其广阔的精神域,与此而来的是毫无落点的漂浮感,不管什么深沉热烈的东西,放在原野中都是沧海一粟,毫不起眼。
希弗礼放松身体,把脑袋抵在贝兰的脖颈间,喃喃问道:“医生,你为什么会让我进入你的精神域呢?”
贝兰一顿:“因为上次星兽袭击,我需要给你指方向。”
希弗礼:“那后面呢?后面可没有星兽袭击。”
贝兰莫名其妙:“不是你一定要去?”
加上一些不可言说因素导致的补偿。
“那换个人呢,也是想去就可以去吗?”希弗礼孜孜不倦地追问道。
贝兰:“……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么无耻。”
懂了,那不就是除了自己没有别人嘛!
希弗礼直接忽视不友好的言论,自顾自地得出结论,他看了看贝兰平静的神色,觉得自己好像也可以适当思考一下未来。
“那我们结婚吧,医生。”他懒洋洋地说道,“成为彼此唯一的伴侣,反正你应该也不是很在乎。”
贝兰想了想,以一种就事论事的平淡语气说道:“根据帝国的婚姻法,缔结婚姻之后要离婚会很困难,那种就算你以后成为帝国上将也很难离婚的困难。”
根据《星际航行法》,缔结婚姻的帝国公民在房屋、信用点配给、工作机会等各方面都会有一定优待,因此有不少人借助婚姻来换取资源——然后闹出来一大堆爱恨情仇的修罗场。
于是在帝国起航后不久,紧急出台了星际时代的婚姻法,对婚姻进行了严格的限制,结婚不容易,离婚更难。
而时至今日,性作为生活在舰队下层的公民为数不多的消遣之一,大部分人并不乐意结婚——“单身是持久的狂欢”,这是年轻人非常流行的座右铭。
但希弗礼显然不在乎这些:“是吗?但那不是以后的事情?管那么多干什么,你现在只要回答我好还是不好就行了。”
如他所言,贝兰其实并不在乎,身份信息上换成已婚对他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于是他平静地点点头:“可以,不过等边界战争结束以后吧。”
那个时候他才能回到克莱弗明号,然后去找帝国民政部登记。
希弗礼笑起来,他捧起贝兰的脸,专注地看着那双金色的瞳孔:“很好,那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
“我们是彼此的独一无二,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