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牵着沈白的手,徐徐对幼崽道:“西域的土地已经平和,我们的一些巫祝生活在?这里?。”
沈白的脸诡异地扭曲了一会,没忍住瞥了一眼黎神。
他努力?跟着大人的脚步,一双腿飞舞地极快。
黎神走一步,他要走三?步。但就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将?近半个阴时的路程,他连气都没喘。
当然,这些都不是?现在?的沈白思考的内容。他在?脑子中将?“西域的土地已经平和”这几个字拆开?来看,怎么都能从中嗅到?隐隐约约的血腥味。
云于古战场前对他讲述的历史还记忆犹新?,大家也?不止一次说过三?方土地的罪孽,可如今黎神却能大言不惭地说出“平和”两个字。
……怎么看也?是?个再明显不过的陷阱!让小崽子意识到?不对劲追问随后套麻袋再往前扛一段距离的阴谋!
可是?,这也?太让人想要吐槽一下了!
沈白憋屈的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道:“你说的这个平和,是?平和了多久?”
他听?见笙烽的笑声从身后传来。
沈白恼羞成怒:“怎么了!这么明显的、这么明显的、诡异的事实?,我问问怎么了!”
他停在?原地,等到?笑得不行的笙烽追上他们,泄愤般抓住他的胳膊咬了一口。
笙烽的笑意还没落下去,看见幼崽的动作便瞬息睁大眼了:“幼崽……哎呦,你想好了,饮血对于任何一个种族来说都意义非凡哦?”
“或许这就意味着收下他们的……”
沈白平静地松了口,像黎神捂住他的嘴巴一般捂住了笙烽的嘴巴。
他虚弱地说:“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他错了。
沈白悲伤地想,他只是?一只幼崽,怎么可能与这群活了几百年的巫祝相比?
真不晓得这样的日子还能撑多久,该不会他很快就会、就会……
沈白侧过头,看了一眼黎神。
黎神一如既往察觉到?了他的视线,回过头来,微微眯起?眼睛,对他缓缓勾起?一个微笑。
沈白想起?云最后在?月亮上与他讨论的一点东西。
“许多人认为一方的领袖应是?独自一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与他全然感同身受。”云那?时地的叙述很平淡,仿佛只是?随口一提,“幼崽会怎么想呢?不过,无论你怎么想。”
云缓缓看向沈白,伸出手抚摸他的脸。
也?只有黎神可能与你比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