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白抖了抖修给他?盖上的小毯子,从修背后的小角落中摸索出来一个柔软的小黑球团子,抱在?怀中。
这只?小黑球团子脸上的表情是可怜兮兮的荷包蛋泪花眼。
沈白低头?瞅了瞅它?, 默默将它?翻了个面,将绣着哭唧唧表情的那一面摁在?怀中,全当?看不见。
副官懒洋洋地?坐在?距离修与?沈白距离不近的地?方,曲起单腿放在?双方空隙的位置上,坐没坐相地?咬着烟。
他?瞥了一眼打了个哈欠的沈白,想了想威姿埃特最?近跟着他?跑动跑西还算聪明的样子,难得给威姿埃特说了两句好话:“别多想,宝宝。他?是觉得亲卫队都还没下场,你便?亲自下场有失威严。”
沈白歪了歪脑袋。
“我?没有多想。”他?小声抱怨,“威姿埃特本来也比我?大?”
更?何况威姿埃特也不会?越界,当?真用上位者的姿态教育他??
“但军团长不这么想。”副官毫不留情地?戳破军团长,“他?很早之前便?想让自己的人?当?你的副官了,倘若你只?要一分不坚持留下你自己选的人?,他?便?能将这人?撬开,塞给你他?自己的人?。”
……那个人?还是修与?副官亲自选的呢。
副官将烟掐灭了,丢进浸润冰球的玻璃杯中。
沈白抱着小黑团子,没看修,默默移开眼。
军团长平静地?垂着眼,注视自己桌上的半杯酒液。
副官只?是在?有意无意地?提醒他?,不要对沈白倾注过多的控制欲罢了。
这一点沈白当?然听出来了,可他?不说,或者说不在?乎。
但修必须在?乎。
他?的眼眸中一如既往地?沉淀着北境的风雪。
风雪之后,是长达数十尺厚度下湿润而冰冷的黑色土地?,带着厚重而深刻的印记,从瞳孔中蔓延,逐渐延伸到世界中。
这个时候,他?又像宣传册上的那个军团长了,长而漆的墨发如同黑色瀑布一般垂落着,眼中只?有一点点嘲讽般的笑?意,唇角两侧微微弯起。
刻意留长的头?发并不适合战斗,但也正是代表对方强大的证明之一。
只?有这种时候,沈白才能回想起来,他?面前的长发男人?的确是世界权势最?大的人?。
沈白看了一会?,思考起来自己以后要不要留长头发。
修的长发很好看,手感也很好。
虽然也只?有他?敢摸……
沈白思考了一会?,一点也不管修在?想什么,又翻了个身,从修身边滚到副官身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