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行,我爹可是胶南首富,来京城行商的,我是家中独子,不能死在这,大夫,先救救我吧!求求您!”胶南首富之子对两个女子倒是没太大的恶意,单纯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大夫,那两个女娃娃可怜,老夫都半截子入土了,活够本了,便先紧着她们两个吧。”看着像是庄稼汉的老人虚弱地说了一句,便昏迷不醒。
沈亦初赶紧上前查看庄稼汉的情况,心律不齐,脉搏跳动缓慢无力,瞳孔有微微放大。
糟糕了!这人再不救就真的危险了!
沈亦初没有耽搁,拿出银针,将庄稼汉的上身衣服扒掉,拿出银针扎在庄稼汉的穴位上,刺激庄稼汉已经极为迟钝的神经。
可惜现在没有肾上腺素,要不然他也不必用这么笨的办法。
“大夫,快来给我治病啊,我都快难受死了!难道这老汉的性命要比我一个国子监的学生还要重要吗?”国子监学生依旧在不依不饶地扰乱着沈亦初的心神。
“不想死就闭嘴!”沈亦初的眼神冷得可怕,周身的气场都仿佛凝固了一般,吓得那个国子监学生一声不吭。
帐篷内一下子便安静下来。
沈亦初起身朝帐篷外走去,把不远处的一个太医叫了过来,对那个太医说了一个药方以及煎药的火候,确保太医听懂,他才折返回庄稼汉的身旁,给庄稼汉急救。
心肺复苏、扎中指指尖,总之各种办法都用了一通,庄稼汉还是死了。
“沈大人,药来了。”太医端着碗进了帐篷,将碗往沈亦初那边递,沈亦初没接。
沈亦初还是没有放弃,依旧再对庄稼汉进行心肺复苏,可庄稼汉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心中懊悔,“是我的医术不精吗,老爷爷怎么还不醒?”
庄稼汉的手垂落在地上,太医看着眼前的状况,一下子便明白了,叹息了一声,“沈大人,这人已经救不活了,一会便烧了吧。”
“王太医,他刚才还在跟我说话呢,怎么一转头就没动静了呢?”沈亦初难过地停止了心肺复苏,接受了现实。
王太医端着药碗递到沈亦初的手中,安慰道:“他年纪太大了,不怪你,还有四个人的性命捏在你手里,你不能沉浸在悲伤之中,乱了分寸。”
“这药还有用,你端稳。”
将药碗交到沈亦初手中,太医便出了帐篷,继续回去忙碌。
沈亦初迅速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也对,他虽是骨科医生,但常年待在医院,早就应该看惯了生死才是。
怎么如今又失态了呢?
他应该重新振作起来,病患们还需要他。
帐篷内的两个男子尚有余力同他人争论,而两个女子的状况已经十分不容乐观。
但再怎么不容乐观,她们两个人的身体状态都要比庄稼汉的身体状态不知好了多少。
若只是保命的话,应是没什么太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