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弱的她终究撑不住终日的劳作,只过了一个月艰苦的生活,她便累倒在新发芽的麦苗地旁。
当花即将枯萎之时,就连天公都在垂泪。
豆粒大的雨点砸在她的身上,好不容易洗干净的粗布被泥水弄脏,但她已经没有力气爬起来浆洗衣裳,只能任由雨水淋了她一夜。
次日,她从泥地里醒来,踉踉跄跄地爬起,看着一夜之内土里开出的花,她笑了,笑得很绝望。
她像是看清了什么,除了种地之外,对任何事情都不上心。
终于有一天,院墙外传来一声稚童的声音,她才猛然惊醒,自己有多长时间没见到皇儿了?
“母妃,母妃,您在里面吗母妃?!”
也许是怕引起其他人注意,稚童的声音像猫一样小,但还是被美妇听到。
美妇心中难掩激动,想立刻冲到门外抱一抱稚童,却被封锁在院子内,不得外出。
长期没说过话,她的声音听着有些沙哑,哽咽着,“佑儿,娘亲一切安好,你在外面一定要好好活着,只要活着便好,等着娘。”
“娘亲,佑儿害怕,佑儿不敢睡。”稚童委屈,带着微末的哭腔说道。
“皇儿乖,娘亲给你折了一盏纸宫灯,有纸宫灯陪着,任何不好的东西都不会伤害到皇儿。”美妇折返回屋,拿了一盏巴掌大小的纸宫灯,从门洞塞出去。
“真的吗,娘亲?他们都说娘亲是因为佑儿才会被父皇关在这里,佑儿去试着跟父皇道歉,若是父皇不允,佑儿便跟娘亲一同住在这。”还不等美妇反应过来,稚童便捧着纸宫灯跑远。
“佑儿!不要!”
场景再次发生转变。
稚童捧着纸宫灯去找大顺天子为母妃求情,结果求情不成,反被大顺天子罚跪了三天三夜。
娇小的身躯在风中摇摇欲坠,但手中的纸宫灯依旧完好如初。
稚童遭不住罪,还是病了,病得很严重,再加上宫中的妃嫔总是找由头将太医支走,稚童得不到医治,险些丧命。
也幸而路过的一个小暗卫对他心存怜悯,将自己的风寒药偷偷舍给了稚童,稚童才逃过一劫。
……
沈亦初旁观了许久,对稚童和美妇的身份早有猜测,但后面出现的这个小暗卫,他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就像是他在镜子迷宫里,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然另一个年纪稍微大一些的暗卫出现,令沈亦初长久以来的疑问得到了解释。
……
“逢春,你不该如此的,陛下若是知道了,会降罪于你,你会死的!”年纪稍大的暗卫指责逢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