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原因,也没有征兆,就那样疯狂刺痛着他的神经。
——那是生死一瞬息才有的敏锐。
“敌袭!”
阿蛮暴喝一声,抽出腰间的刀。
寂静营地里,这嗷地一嗓子将原本睡下的士兵吵了起来,有人慌忙钻出来,有人鞋子都掉了,有人忘记拿武器,也有人举着火把照亮昏暗。
咻咻——
那些莫名其妙被叫破了存在的敌军被迫显露身形,奇袭完全失去了效用。他们不得已拉弓射箭,仓促应战。
……这局面颠倒了吧!
明明他们是来偷袭的啊!
阿蛮一刀砍下冲杀过来的敌人,忽而想到了什么,转身薅住身旁的亲兵,“刘副将在何处?”
亲兵:“左前,我方才看到了。”
阿蛮:“快让他带人去盯着粮草,切不可有失!”
亲兵肃然,立刻趁着敌我还未合拢冲杀了出去。
阿蛮杀了多少人?
五人?或者十人?
他杀得越来越顺手,杀得越来越干脆,不知不觉间,营兵竟是形成了以他为首的阵仗。
他们将这奇袭的千余人,全留了下来。
轻点战场的士兵们也不知是谁带的头,竟开始叫阿蛮“头儿”,嬉皮笑脸的,却也远比之前要敬重得多。
有本事的人,总会得人尊敬。
这比之前要心甘情愿得多。
这看起来是一件大功。
所以营地里的士兵们看起来都很高兴。
只阿蛮却有担忧。
在副将找上他后,这种担忧变得更重。
黎明时分,是人最放松,也是最难保持清醒的时候,这些人趁着这个节骨眼来袭击,定是摸准了这营地空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