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秦爸爸对药厂“用童工”的指责,高松然几乎笑了出来:你们家逼迫刚刚初中毕业的女儿,大热天的跑去商场闷头套、扮玩偶,还叫女儿把赚来的钱悉数上交,那会儿怎么不说商场雇童工呢?
说到底,你们在意的,恐怕只是她在药厂工作没给你们钱罢了。
高松然连忙向秦爸爸解释:“秦先生,不是这样的,所谓‘实习’,只是药厂那边需要一个名头。毕竟,她才上高一,总不能随便安插一个陌生小孩进厂里吧?实际上她并没有在制药厂干活,只是去学习,有专门的值班人员讲课。”
知道秦添家里把金钱看的比女儿还重,高松然还半吓唬半解释,补充了一句:“正常情况下,这样的培训只有与裕兴制药厂合作的院校参与,只有大四毕业生才有资格参加。而这些大学生,去了也是要正儿八经干活的,一周两到三天,也不一定有实习工资。秦添只是高中生,无法参与完整的实习项目,不用帮药厂干活。社会人士如果接受这样的培训还不想干活,就要交钱。药厂方面是看秦添对生物竞赛感兴趣,也有能力去学更多的知识,我又好好求了求情,他们这才答应的。”
哦,原来自家孩子没被当成免费的劳动力。听高老师的意思,秦添并没有赚了钱,偷偷瞒着家里不给,秦爸爸这才放心。
不过,他紧接着又用责怪的语气道:“这么大的事,您怎么都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呢?还是药厂那边主动联系我们,要把秦添的采访发到公众平台,征求我们作为监护人的意见,我才知道这回事的。要不然,咱们家出了个天才少女,我这个当爸爸的都蒙在鼓里!”
高松然手往大腿上一拍:好嘛,果然是药厂内部人士泄露的秘密!
秦添萌生了一丝被背叛的感觉。明明说好,视频只用作内部激励实习生的视频资料,怎么就要往公众平台上发了?尊不尊重自己的肖像权?
但她转念一想,自己还是未成年人,药厂把宣传计划告诉了父母,从法律意义上说,也的确是尊重了自己的肖像权。可是这种事怎么能不经自己同意呢?她明明也是个快17岁的大姑娘了!
随着学业压力逐步增大,不少高中生已经开始怀念自己的少儿时光。可秦添呢,此时别的不想,只想长大。
长大了,就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主,不用受这些莫名其妙的“监护人必须知情同意”的掣肘。
万幸的是,秦爸爸没有质疑高松然的说法。
“原来是这样,我还担心外面心术不正的人白嫖我家姑娘的劳动力呢!对了,既然不是骗子,那制药厂的要求我就答应了,正好让咱们姑娘出出名!真是的,我们秦添长相也不差,还那么聪明优秀,不得多宣传宣传?”秦爸爸口气中的得意呼之欲出。
秦添和高松然都知道秦爸爸心里想着什么。说不定,他还指望制药厂这么一宣传,能帮他家闺女吊个金龟婿呢!
既然父母已经知道了,她的采访是仅供药厂内部使用,还是用来对外开展“天才少女”的宣传,秦添已经不怎么在意了。
但高松然还是尽到自己的职责,劝了一句:“孩子还未成年,还是让她专注于学习吧。若是让我给建议,我不会同意让药厂宣传这个所谓的‘天才少女’。”
高松然也没指望短视的秦添父母能够听得进他所说的。
现在的秦爸爸,满脑子都是“自家出了个天才少女”。运夏市,哦不,全国范围内某个富二代一定会被自家姑娘的才貌所折服,上门求亲,顺便一下甩出几十万的彩礼!
高松然挂掉电话,秦添耸耸肩:“至少他们没反对我继续去药厂学习。不管了,虽然我并不想出这个名,可这也是他们知道我在药厂实习之后,比较好的一种结果了吧。”
高松然有理由相信,和自己通过电话后第一时间,秦添家长就和制药厂市场部联系过了。
一天不到的时间,一条热搜悄悄爬上了围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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