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说自己也是会指挥狗的，不待人阻止，就从狗身上蹦下来，咬着狗绳就要往领奖台上跑。

他那小嘴都没绳粗，拉了一下没拉动，兀自憋气铆足了劲儿像个耕地的小牛犊似的要往前冲。

黄柳能和犬沟通，却没想这小黑猫的讲话自己也能听得懂。她观察了一下几位领导的反应，见他们都乐呵呵的，这才敬礼后做出动作，示意黑背依着小黑猫行走。

万小鱼发现大狗跟着自己跑了，开心得尾巴抖成了海草，带着黑背颠颠跑到人家领奖的人旁边，乖乖蹲坐好，腆着脸对颁奖人说：“宝宝猫也会！”

本身就是友谊性质的人犬合作比赛，奖励也只是给狗的零食口粮而已。颁奖人看见这猫两眼亮晶晶的，一脸等待夸奖的表情地盯着自己，都不需听懂便知这娃娃在讲什么。他失笑，蹲下身将一块冻干鸡腿递给对方：“我们的小小士兵这么厉害？”

万小鱼不害臊地嗯了一声，上前叼过鸡腿往黑背的嘴边送。见狗不吃，他还往狗嘴里怼，挤出声说：“够够次！”

黑背抬头看向训犬员，得了黄柳示意，这才接过鸡腿。

中午吃的大锅饭，顶着一众火辣的观察视线，小黑猫蹲在饭桌上，被奶奶系上口水兜。

吃完饭万千里带着妻子孙子准备回家，见黄柳小跑过来立正敬礼，随后低背对蒋风花怀里的小黑猫说：“姨姨有礼物要送给你。”

“谢谢姨姨。”万小鱼扬着脑袋，见她将一个蓝色的小花发卡别在了自己的毛毛上。

“呀，这真好看。”一看就是手工做的东西，蒋风花笑着夸：“你手真巧。”

见她真的喜欢，黄柳才笑：“我家里有两个小孩，其中一个也是变形人。”

蒋风花闻言问：“是吗？多大了？是什么形的？”

“犬形，是只斑鬣狗，五岁多一些。”

“哎呀！那和我们小鱼差不多大呀，上幼儿园了吗？”

*

兴奋了一个上午，万小鱼在回去的路上就忍不住躺在爷爷的腿上呼呼大睡了，一直到下车才将将醒过来。

“猫自己走。”他不让蒋风花抱，抖抖屁股从车上一跃而下，欢快小跑走进院里。

刚一进屋，他就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好闻香味，像是花香却又冷冽。小黑猫吸吸鼻子，没待他再探究味道来源，便看见了叶青徐。

“爸爸！”他四爪一跳，咧着小嘴就往人身边跑。

叶青徐正和人交谈着，听见声了，笑着起身往前两步将猫抱起，捏着猫脚问：“做什么了，热得这一身汗。”

“猫骑狗去了！”万小鱼说。鼻尖的香味愈发明显，他嗅了一下，扭头看见了刚刚背对着自己与叶青徐讲话的人。

发丝如墨玉般松散垂在额前，琥珀色的眼眸深邃，被乌黑的发色衬托着宛若金色的辰星。俊美出尘的面容，每一处轮廓都恰到好处，完美得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

小黑猫莫名脸红了，见爸爸起身走了，他盯着人瞧，装作不经意地从沙发这头走到沙发那头，快要蹭到人身边了。

亱莲眼睫低垂，默默看着这假动作过多的小黑猫，不知他想要做什么。

万小鱼蹭到人身边，抬头看人，忍不住脸红说：“哥哥，你真好看。”

亱莲挑眉，礼貌回：“谢谢。”

声音也好好听，小黑猫高兴，尾巴抖成了响尾蛇，一只爪子就搭上人的大腿了，搭上了就抬头看人反应，见哥哥没有不高兴的意思，他咧着小嘴又是想搭另一只爪子。

“万小鱼，不能没有礼貌。”叶青徐拿着毛巾走回来：“你脚丫子滂臭，不能往客人身上踩。”

万小鱼不乐意了，两只爪子往沙发上一杵，严肃道：“香的！宝宝猫的脚脚是香的！”

万柯摇这没脸没皮的老东西，最常做的事就是将脸埋进小猫的肚皮里，吸小猫的爪子，一脸痴笑着夸小猫香，所以万小鱼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的爪爪很香。

“就是臭的，汗津津的爪垫还香呢。”叶青徐才不惯着他，抱着炸毛猫给他擦着爪，笑着对亱莲说：“这就是小鱼了，有点活泼了些。”

亱莲礼节性地弯起眼角：“稚子童心，还小呢。”

叶青徐手上擦拭的动作有些停滞，觉得这长得过分好看的少年，讲话却有些老气横秋的。

万小鱼见爸爸不但不夸自己还在漂亮哥哥面前讲自己不好，噘着嘴从爸爸的腿上爬起来：“不要爸爸了，宝宝猫今晚不和爸爸睡了。”

万柯摇一脚踏进客厅，闻言大喜：“真的？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小黑猫立马就想反悔不承认，可紧接着就想起了早上刚和爸爸承诺过的自己不会再说谎了。

委屈，眼水在眼里打转，他看看漂亮哥哥，扁扁嘴将头埋进亱莲怀里：“宝宝猫不要爸爸了，要和哥哥睡。”

叶青徐好笑：“不是哥哥，要喊叔叔才对。”他也是才知道，这亱家老四年纪虽小，但从辈分上来言与自己是同辈的。

亱莲：……

万柯摇这时还乐呢：“对，喊叔叔才对。莲之啊，你明天正好周末吧，就在摇哥家里玩两天。”

亱莲：……

这万柯摇与舅舅口中形容的超群绝伦似乎不太像，攀关系倒是挺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