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猫：哥哥哇，你看宝宝早上的视频了嘛？

亱莲：看见了。

小笨蛋：要给宝宝点赞和收藏哇！爸爸讲这是流量，可以帮助弱小哇！

万柯摇早在初期就对公众承诺了，万小鱼这个账号的所有收入都会被投入慈善事业，并且每一条资金的来源和用处都附在万小鱼账号的主页链接里，一点进去就能看到。

所以小黑猫天天被开小灶放到热搜顶上，却根本不让大众心烦的原因，除了他自身实在可爱之外，这个运作也是占了很重要的因素的。

毕竟每一笔用作保护流浪动物、关爱留守儿童等项目的慈善资金，其来源都标明了是某某日某某视频中的流量收益。

人人都成了有形的慈善参与者，这种成就感和认同感，就是万小鱼这个账号最大的支撑力。

万柯摇这人的性格虽然差劲，却能一眼看穿人心深处的隐秘渴望，能精准捕捉到大众的心理驱动并为己所用。这人在商业上的敏锐和手腕，确实令人不得不服。

亱莲一心几用，回万小鱼：点了的，幼儿园毕业快乐。

小笨蛋却是没再回了，估计是已经到了幼儿园，手机被没收了。

亱莲收起手机，抬起过分精致的眉眼，手指抵着桌上的文件推回给对面的同伴，微笑着说：“为我讲解一下你的思路吧。”

“啊……好的。”那人挠挠头，莫名坐直了身子。

说是合作伙伴，可分明是被亱莲主导的。

*

春野放猫幼儿园即将迎来首批毕业的小朋友，里面还有几个变形人。毕业会热闹极了，万小鱼坐在前排，两只小手放在并拢的腿上，又白又乖看得王清音心里软软。

即将分别，她对这个小孩有太多的不舍：“小鱼会记得王老师吗？”

“会啊！”万小鱼点点头，婴儿肥的小脸上严肃认真：“老师给我切菠萝，教我写作业，给我盖被子……”他掰着手指数，一件件一桩桩都是经历过的事情。

王清音的眼眶不自觉地就开始红了，从未有过这种小孩，竟能将这些只是属于她分内的事情一一记在心里。

“我……”她哽咽了一下，很快收拾好情绪：“老师也会想你的。”

万小鱼扬着脸看着老师，像是知道她的难过，朝着人伸开手：“那老师你抱抱我啊。”

王清音刚露出笑，随即嘴角就控制不住难过的弧度，她蠕了几下嘴角压住眼里泪水，将他抱进怀里：“好，老师抱抱你。”

“再香一下！”

王清音带了他两年，自是知道香是什么意思的，破涕为笑吻了吻他的头顶：“香香！”

毕业会的结束是园长的一段致辞，太长了万小鱼记不得，但记得里面的一句诗。

“爸爸，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是什么意思哇？”

小孩幼儿园毕业这般的大事，两个爸爸都是推了工作过来陪的。

叶青徐蹲下身给小孩松松制服的领口，说：“意思就是说，在我们的生活中，遇到困难，要坚持下来，才能有好的结果。要努力且不畏惧，这样才能有更美好的明天。”

叶青徐的头发上沾了一点东西，万小鱼拿手指给爸爸捡了，问：“可是宝宝没有努力啊，宝宝想要什么都能有啊。”

他虽然小，却也觉得自己的生活很好。但是他自己没做什么啊，就能生活得很好啊。

万柯摇拍拍他的脑袋，不害臊地夸自己：“你不需要努力，爸爸努力就行了。什么磨砺不磨砺寒冷不寒冷的？爸爸的家业足够你挥霍，嘶——”

他话没讲完，被叶青徐拧住腰间的软肉收了声音。

“万小鱼小朋友。”叶青徐重新握着小孩的两只小手，认真说：“你现在生活得好，是因为爷爷奶奶的努力，是因为爸爸们的努力，并不是平白无故就得来的。你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想养多少流浪动物就收养多少，这都是要花钱的。而钱，是辛苦赚来的。”

或许赚得不是太辛苦，但这种教育观念是不能输送给现在的小孩的。

“猫狗们的吃食、玩具和照顾，哪一样不要花钱？并不是你动动嘴想养，就结束了的。”

叶青徐告诉万小鱼那些花费，告诉他如今安稳的世道和太平的环境，这是军人爷爷奶奶们用血肉身躯拼搏出来的。而富裕的生活，是爸爸们努力的结果。

“哦……”万小鱼在爸爸的掌心里抠抠手指：“所以宝宝也要努力啊。”

他毕竟太小，记不住什么真的大道理，却是记住了人是要努力的。

可是家里没有需要他努力的地方啊……小黑猫苦恼地翘着后腿搔搔脑袋，有一只年纪不小的彩狸老猫凑过来问：“宝宝啊，你在烦什么？”

小黑猫躺在彩狸老猫的怀里让它舔毛，两只脚爪晃了晃讲：“猫不知道要怎么努力啊。”

猫狗们又怎么会懂这么复杂的东西？但是辛苦和困难它们是知晓的，且经历太多了。它们嘀嘀咕咕和万小鱼说着流浪时期的事情，有一只小猫走不稳路也蹭到了小黑猫的身边。

万小鱼摸摸它，这是他在路边捡到的，它的眼睛看不见了，爸爸讲是被人伤害的。

在摸着猫伤口的那一瞬间，万小鱼突然想到了自己要努力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