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亱莲首次尝试投资能源和科技外的项目, 因为虎皮卷和小乌梅到了该上幼儿园的年纪了。
申请许可证聘请合适的师资,找寻合适的地界和筛选合适的同学,一套流程下来过了将近一年。
虎皮卷还不知道自己就要去上学了, 喜滋滋地咬着爸爸的拖鞋来回甩头。
他前几天刚和亱家那只哈士奇在一起玩过, 拆家这项技能他学得飞快。
“虎皮卷!”江小鱼叉着腰, 想要板起脸:“我怎么说的?说了不能咬拖鞋!我这一周已经换了两双拖鞋了!”
虎皮卷听见声, 两只前爪摁着拖鞋小卷耳飞快压低,大眼睛滴溜溜地转, 盯着人瞧:“爸爸?”
发现真的是自己喜欢的爸爸,他毫无做错事的害怕, 咧着嘴跑过去就往江小鱼的身上爬:“虎虎宝想你啊。”
“想我你就咬我拖鞋?”江小鱼被他蹭得没办法黑脸,拎着他的后颈皮提到眼前问。
“啊!”虎皮卷大言不惭地点头:“虎皮卷不咬别人的啊!就咬爸爸的!”
这可是卷卷的偏爱!
“我谢谢你啊!”江小鱼眉头抽搐,忍住想要揍他屁股的冲动。
亱莲拉着小乌梅出来:“看,我们南枝有模有样了。”
亱南枝的名字是亱莲取的,他虽年纪小,却已能看出未来不平凡的影子。
黑发白肤,有着不符合年纪的沉稳, 外貌上像了亱莲十成十, 气质竟也学了个像。
像枝头幼梅, 打着花苞的美。
江小鱼将虎皮卷放下去, 蹲下身抱抱小乌梅:“时间过得真快, 一眨眼, 我们小乌梅都要上幼儿园了。”
亱南枝露出一丝笑,两手张开搂着江小鱼的脖子:“宝宝梅拿第一, 奖状送爸爸。”
白生生还带着婴儿肥,却做出承诺,自己一定会是第一。
分明才幼儿园, 他却已经有了竞争意识。江小鱼心里觉得这样好像不太好,但又感觉物竞天择,也不能教育孩子不去竞争。
笨爸爸脸上苦恼,只觉得养育小朋友真的是一项非常需要把握平衡的事情。
亱莲看这小家伙的表情,就知晓他在心疼小乌梅过于早熟,手掌揉上江小鱼的头发,安慰道:“天性使然,他开心就好。”
有些人生来就是要站在顶端的,他享受这个过程,便会是快乐的。
江小鱼抬头看看大的,再看看长得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的。见他脸上是真的期待上学拿第一,这才抿着嘴笑了笑,亲亲果冻般软嫩的脸蛋说:“宝贝要快快乐乐,平平安安的。”
小乌梅软乎乎地环着爸爸的脑袋,小脸在爸爸的头顶蹭了几蹭。
虎皮卷急得不行,挤过来喊:“爸爸,爸爸没亲虎皮卷!”比起过于早熟稳重的小乌梅,虎皮卷就显得符合年纪得多。
成天逗猫遛狗黏爸爸,一点儿也没有学习的意识。
江小鱼狠狠亲了一下小老虎:“走!爸爸给你换衣服送你去上学!”
虎皮卷被爸爸亲得喜滋滋地笑……一个小时后,他坐在幼儿园的小椅子上嚎啕大哭:“回家!宝宝虎要家家!”
一上学就哭,一连多日都是这番场景。
起先江小鱼还会从单位里赶过去哄,后来次数多了,江小鱼嘴上哄得利索,身子却是不动了不去接了。见小爸爸喊不动了,他就嚎大爸爸。大爸爸也喊不动了,那就喊两个爷爷,再喊太爷爷太奶奶。
甚至有一回,远在国外的亱冬青也接到了幼儿园的电话。老人接起电话就听见嗷嗷大哭的小虎叫,心里瞬间一冷,以为孩子被绑架了,另一手甚至掏出了枪。
然后,一个黏乎乎的嗓音趴过来喊:“舅爷爷啊,你来接宝宝虎家家啊。”
亱冬青差点没一口气呛过去,活了这么多年,就是亱莲也没本事能让他这么耐着性子哄下去。承诺了好些东西他才挂了电话,对一旁插着花的立雪菊讲:“你说这小东西,这性子是遗传了万家那边的吧?还有,他怎能记得我电话的呢?”
立雪菊当他在炫耀,一剪下去剪断花枝:“说明那小东西惦记着你。”
“怎么不找舅奶奶呢?”她一惯冷清,不喜孩子也不挨人烟,这时却有点羡慕的意思了。
亱冬青背着手乐呵呵地笑,打算和亱莲商量,让他带着一家几口过来度假。
从上学就哭的小团子到在幼儿园里称王称霸的小老虎,虎皮卷也是度过了一段相当难熬的时间呀。
*
江小鱼接到了接线员的指示,说有群众举报有人弃养宠物猫,他现在正在出外勤的路上。
天凉了,路边的梧桐叶片带上了冬天的色彩,黄绿交织被风吹着,发出好听的沙沙声。
江小鱼下了车,依稀记起当初在梧桐树下救出大力,遇见黄鹂的事情。
“都好几年了啊。”他抬头看着天,有些时过境迁的感叹。
结果刚落头,便看见了另一个老熟人。
“你怎么在这?”江小鱼有些讶异。
陆挽晖本抽着烟,见他来了将烟灭了,清清嗓子讲:“我报的警。”
江小鱼失笑:“你自己就是警察你不自己处理?”
“术业有专攻嘛,你们部门更专业些。”
很难想象如今这般平和被磨去棱角的人会是以前那副模样,曾经的“警界新星”却拒绝升迁,自愿来了松市片区做了一名普通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