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说也许。
万一这也只是他的一场梦呢?
三年时间, 他们用不同的方式闯进他的梦境。
降谷零害怕做梦。
汹涌的情绪推着他步步前行,万一不小心说漏嘴,在无意识的睡眠中喊出他们的名字,他可能会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但不做梦,又有哪里可以再见他们,哪里可以与诸伏景光再度重逢。
但每一次,哪怕是在梦境里,降谷零也能清晰地认知到:他们已经死了。
越是清醒,越是痛苦。
降谷零无法控制梦境的走向,他有时候甚至无法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但每次在梦境中看到他们的脸,他都会反复拷问自己:零,你在期待什么。你明明知道,他们已经死了。
然后走向他们,一边痛苦,一边沉沦。
这次也是。
眼前的画面和梦境如出一辙,他们整齐地站在他面前,就好像从来没有离开过这个世界。
被夜色模糊的脸就像被他藏在硬盘最深处的加了层层密码锁的照片,无法被轻易窥探。
降谷零半只手插进裤兜,指尖碰到手机后像触电般迅速弹回。
他要是用手机光照向他们,会不会顷刻间梦醒。
和明日香断联的几年,无法将思念寄托到小景身上,他们在他梦中出现的频率越发频繁。
但降谷零清晰记得自己没有睡着。
难道是吃的东西被人下了药?
一颗心缓缓下坠,降谷零绷紧神经,不敢放松一丝警惕。
对面几人耐心地等了一会儿,见降谷零迟迟没有动静,松田阵平开口道:“零,你在那边做什么,快过来啊。①”
“!!!”
降谷零心跳错了一拍。
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