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的呼息靠近,轻轻地吹动着侧边的发丝。
一丝冰冷袭上耳垂,打着转儿,很轻地揉动着,拂开一片湿润。
动作缓慢,像在擦拭着什么贵重的玉器,轻得似怕不小心弄碎。
不知怎的,闻祈喉间有些艰涩,伸出一股逃避的冲动,又克制住,停留在原地,只是原本放松垂落的指尖缓慢地蜷缩起来。
消毒用的酒精棉片撤离,接着响起窸窸窣窣的拆包装声音传来,而后是裴砚初无措的声音:“打、打哪儿?”
闻祈闭着眼道:“中间的位置就行。”
只是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预计的疼痛却迟迟未到。
闻祈几乎能感知到,裴砚初的视线正长久地停留在他的耳垂上。
“会疼。”
裴砚初第三遍重复。
闻祈的答案未变:“我知道。”
裴砚初不再言语,俯身压来,屏着呼吸,将一次性耳钉枪卡在闻祈的耳垂边。
看准位置以后,按下的动作快而狠。
咔哒一声轻响,银针利落地穿刺而过,小银珠盈盈地缀在耳垂上。
闻祈缓慢地睁开眼。
面前的裴砚初眉骨紧皱,视线紧紧盯着他的耳垂,语速比平时快:“好像红了?疼吗?”
“还好。打的一瞬间会疼,后面没什么感觉。”
闻祈伸了手,下意识想摸一下,又被裴砚初一把抓住了指尖。
两人同时僵住,裴砚初很快放开他,讪讪解释:“你刚打耳洞……先别碰。”
闻祈点点头,道:“那打另一边吧。”
裴砚初拿着另一个一次性耳钉枪,却没动,神色闪过犹豫,道:“要不这个给我吧?”
他慢吞吞地道:“许水送的耳钉不是转运的吗?我现在又是破产,又是失忆的,也想分一个转运……”
闻祈略微思衬。
本质是打耳洞这件事,一个还是两个,好像也没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