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知行合一实在太难了。
满身疲惫的人,懂道理,却?不想讲道理,一开?口就是破罐破摔的姿态。
“陆祁溟,虽然我们是男女朋友,但彼此也?都是独立的个体,告诉你是情分,但不是义务,你也?没有资格对我的事?指手画脚。”
“抱歉,我要回家了。”说完这?句话,她冷漠地推开?他的手,转身离开?了。
她语气淡淡的,早没了刚才的失控,但那种平静到?淡漠的样子,何尝不是在往陆祁溟心里扎刀子。
太阳穴突突跳着?,陆祁溟皱眉望着?那个倔强的背影,抬手揉了揉眉骨。
待呼吸平复后,他抬腿跟上去,想起她的包还在包间里,他又折回去,拿了东西。
这?一耽搁,他走出?酒吧大门时?,哪里还有她的半点?影子。
从酒吧出?来,梁舒音打了电话给陈可可,然后打车去了她所在的地方。
陈可可这?会儿正在酒会现场帮忙,她表哥的活动公司承接了一个行业酒会,她想趁着?空闲,去捞点?经验,长长见识。
酒会在市中心某酒店的顶层,一半室内,一半露天。
梁舒音抵达时?,直接被陈可可拉去喧闹的露天平台,现场有乐队在表演,前排身着?华服的男女,正手持香槟,随着?音乐节拍轻歌曼舞。
人都聚集在乐队那里,不少座位都空了下来,陈可可带她去了端头一个相对安静的卡座。
“怎么了,跟陆祁溟吵架啦?”
她从侍者手中拿了两盘小点?心和果饮过来,放在两人中间的桌上。
梁舒音一怔。
这?么明显吗?
她甚至在那个瞬间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当真敏感过头,也?任性过头了。
“嗯,杂志的事?。”
她端起面前的果饮,抿了口,甜腻腻的,是平日里不太喜欢的味道,但却?很适合现在心情不好的自己。
陈可可了然地道:“他生气也?很正常啦。”
梁舒音险些被呛到?,眼神埋怨地看向不站在自己这?边的闺蜜。
“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
陈可可咬了口甜品,急急吞下,解释说:“我的意思是,陆祁溟看起来就像个占有欲很强的人,不生气才怪呢。”
梁舒音沉默片刻,摇晃着?杯子,问她:“那你也?觉得?我拍那种杂志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