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从徐方集团出来便跟着陆祁溟,本以为在这个严苛老板的手底下,他?不会呆太?久,却没想到这一路摸爬滚打?,竟闯出了一番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成就。
结婚时?,陆祁溟还送车送房,让他?风风光光地娶妻,连他?父母都觉得他?是走了狗屎运,才会遇见?这么好的一个老板。
坦白说,这么多年的共事,尤其是在一起渡过了美国?那段艰难的时?光之?后,陆祁溟对他?而言,早就不单单是老板,更是兄弟了。
梁舒音赞同地点?点?头,“有些人虽然表面温和,背地里却做尽虚伪的事。”
“而他?呢,看起来总是严苛到不近人情?,其实对身边的人都很好。”
“梁小姐,还是你懂老板。”
赵赢看着床上?睡得安稳的人,面色欣慰道:“其实,我才更应该跟你道一声谢。”
梁舒音不解,“你谢我做什么?”
“坦白说,这段时?间应该是老板这几年以来,睡得最好最踏实的时?候。”
赵赢由衷地笑了下,“我想,一定是因为梁小姐在身边,他?才能睡得这么安心。”
说完这话,赵赢便退出去,轻声关上了卧室的房门。
只留下发怔的梁舒音。
她?缓缓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垂眸盯着面前熟睡的人。
绑上?护膝后,他?眉间果然舒展了开来。大概是有些热,不过两分?钟,他?又不老实地将手伸出了被窝。
她?牵起唇角,握住他?手腕,想将他?手臂放回去,然而指尖触碰到他掌心的疤时?,微怔了下。
这是当初对付李明?德时?,他?为了阻止她?做出更危险的举动,赤手握住她?手中利刃,留下的伤。
他?当时?藏着掖着,她?很长?时?间都没发现,察觉时?,那些伤早已成了厚厚的,像是茧一样硌手的疤。
回过神来,梁舒音用指尖轻轻抚摸了下他?掌心的凸起处,然后将他?的手放回被子里,严严实实地掖好。
然而,看着眼前这张苍白憔悴的脸,她?却再也控制不住,鼻头涌上?一阵酸楚。
猛地低下了头。
她?将脸埋进?身体里,双手紧紧捂住。
透明?的液体顺着她?的指缝,一滴一滴坠落在纯白色的被子上?。
当初他?为她?上?场比赛,哪怕知道膝盖的旧伤会复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迟疑。
后来她?神志不清,他?又毫不犹豫地接过她?手中的刀,将她?摘除在牢狱风险之?外,却没考虑过他?自己的前途。
兜兜转转几年,不管她?如何冷漠地推开他?,他?依旧会挡在她?面前,用生命去保护她?。